顾宁拿着一封信站在栖寒阁外,神色略显犹豫。
叶情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把抢了过去,贱兮兮道:“哪个小娘子给你的信啊?”
他看见上面的名字时,顿时欣喜道:“是燃止公子!”
顾宁把信抢了回来,“别胡闹!这是给世子的。”
“燃止公子都走了好久了,他是不是要回来了?”
顾宁烦躁道:“不知道。”
叶情目光怪异地看着他,“这信你不拿给世子吗?”
顾宁就是在犹豫这个。
容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记得自己的父亲容骁和慕容雪青生死不明,要是燃止这次带回来的是坏消息,容肆该有多难过。
“顾宁。”
不曾想容肆就站在不远处,早就把他们的话给听进去了。
“这是谁的信?”
顾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把信递过去。
容肆接过,奇怪问道:“谁是燃止?”
叶情和顾宁花了一点时间跟容肆介绍了燃止,他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拆开了信件。
信上只有四个字:“不日将回。”
顾宁看了一眼,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容肆却是一头雾水,“他去哪里了?”
叶情正要解释,顾宁拽住了他的手,道:“燃止公子出了趟远门,想必是快回来了,所以才给世子传信,等他回来,世子不妨让燃止公子与您细说。”
出了栖寒阁,叶情才阴阳怪气道:“好啊顾宁,你现在都学会瞒着少宫主了!是不是国公爷授意的?”
顾宁白了他一眼,道:“燃止公子是去找世子的父亲的,万一他带回了不好的消息,岂不是让世子白白伤心?”
“说的也是。”叶情没有顾宁那么那么细心,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事瞒不了容肆多久的。
“我也没想瞒着。”顾宁道:“现在也只能等燃止公子回来再亲口告诉他。”
叶情忧愁地叹了口气,“不过说来,燃止公子也去了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宫主。”
北关,是九华国与朝云国的交界口。
这里有漫天黄沙,也有青草茵茵,有歌舞升平,也有战火连天。恢弘磅礴的北关,面对着一望无垠的荒漠,九华国的九龙团锦旗帜于烈日风沙中摇摇鼓动,守城的士兵站得笔直,古铜色的肌肤上是一道道陈年旧疤,握着刀枪的手已布满了厚重的老茧,饱经风霜的脸上,不变的是坚毅与决心。
一队车马从关外缓缓行来,马车上还挂着大幽国的烈火旗,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一如大幽国,嚣张而乖戾。
中间一辆白色的宝马香车,四面罩着白色软烟纱,马车上放置着两炉冰块,冰块上还放置着瓜果酒壶,可见其主人也是及其会享受的。
权慎斜倚在软垫上,云杉绿色的长衫穿得歪歪扭扭,衣领微微翻出,露出了半截精瘦的肩胛,墨色的长发随意散着,玉簪将掉不掉,散漫而随性。剑眉斜飞入鬓,星眸深邃如墨,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纸书信,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兴趣盎然的笑,令跪在他脚边的侍女忍不住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