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坏就坏在,姜酒正好坐着轿辇拐过弯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容若惊得后退一步,慌忙向她行礼。
按辈分,姜酒是姜钰的姑姑,她理应行礼;按位份,姜酒是前任皇帝,更是姜钰亲封的大长公主,她更应该行礼。
“嫔妾见过曦华殿下!”
姜酒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扇着风。
“是容贵人啊,本宫还以为是哪来的狗在乱叫,扰了本宫的耳朵。”
容若咬着牙,反手便甩了方才说话的宫女一巴掌。
“曦华殿下恕罪!是嫔妾治下无方!这贱婢任凭殿下处置!”
那宫女也慌了,一个劲地向姜酒磕头认错。
“求殿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殿下饶命!”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扇着自己的嘴,周围来往的宫女也不少,忍不住朝这边投来目光。
姜酒坐着,容若跪着,她的婢女还如此卑微地乞求原谅,这对容若来说,无疑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脸。
姜酒不叫她起来,也不叫那宫女停下,直接道:“走吧!”
林氏和容淮进宫看望容若时,容若便忍不住向他们抱怨起此事。
“那姜酒也太嚣张了!竟然当众落我的面子!迟早有一天,我非得……”
“你非得如何?”容淮放下茶杯,看着她愤怒不甘的脸,淡淡道:“以你现在的位份,又能奈她如何?”
“哥!”容若气急败坏,“到底谁才是你妹妹!”
“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好心奉劝你,没事别去招惹她。”
他跟着秦砚办事,知道得自然比容若多。前两日秦府遇刺了,幸亏秦砚早有防备,否则说不定秦府也像张府一样,被一把火烧了。
这件事秦砚没有声张,容淮也是从秦府的下人口中得知的。秦砚和姜酒斗得正凶,他们这些小人物,也只是当炮灰的命。
“我看你就是怕了!”容若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林氏拍了拍她的手,好声道:“若儿,你哥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看看她如今是什么身份?连你祖父都对她敬而远之,你又何苦去招惹她?”
“我几次三番与她示好,她都视而不见,我能不气吗?我的宫女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便如此羞辱我,叫我日后如何在皇宫立足?”
“她没杀了你已经够仁慈了。”
姜酒在位时,容淮尚未入仕,却也听过这位凤帝的威名。她连昔日欺辱于她的兄弟姐妹都能狠心地弄死,更别说与她毫无关系的容若。
容若却不以为然,“她以为她现在还是凤帝吗?别忘了,现在当政的可是皇上!”
容淮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要作死,别拉我下水。”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