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皇后眉心一跳,“兄长此话何意?”
蒋卫抬手比划了一下脖子。
夜风浮动,屋内的红蜡跳动着惊心动魄的烛火。
沈遇白一心扑在魂牵上,不知外界已是暗潮涌动。
他出身苗疆,自小便与苗蛊接触,有极高的天赋,不然也不可能被选为圣殿弟子。当年离开大幽后,他潜心搜罗古籍,学习炼蛊之术,其中以魂牵为重。
魂牵是苗疆的不传之蛊,当年老圣女带着唯一一只魂牵蛊离开,那魂牵便下落不明,没有人想到它会阴差阳错地出现在姜酒身上。
没有子蛊,沈遇白只能尝试着用姜酒的血来炼制,接连半个月一筹莫展,直到第十七日,他一觉醒来,发现蛊皿里的药液全都变成了褐绿色,一点点透明色在蛊液里上下浮动,最后冒出了水面,就像一根小芽儿,一动不动。
沈遇白手里抱着一个小罐子,夺门而出,狂奔不止,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色,一双疲惫猩红的眼睛里满是雀跃惊喜。
“姜酒!姜酒!”
他横冲直撞地往姜酒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跟刚刚拉开房门的姜酒撞了个满怀。
“沈遇白!你急急忙忙干什么?”
姜酒被他撞得后退了两步,被容肆扶住,揉着额头大骂道。
沈遇白举高了手里的罐子,激动万分,声音都微微颤抖,“魂牵!魂牵炼成了!”
姜酒一愣,容肆也是一愣。
见他们明显不信,沈遇白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打开,里面装着小半蛊液,还一条透明色的小虫,很小很小,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姜酒惊奇道:“这是魂牵?”
“没错!”沈遇白面红耳赤,“我炼成了!我真的炼成了!”
姜酒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那条小小的蛊虫,而那小蛊虫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感召,朝她的方向游了过来。
“啪嗒”一声,沈遇白把盖子合上了,护崽似的瞪着姜酒。
姜酒也不恼,反而偏头激动地跟容肆道:“肆肆!娘有救了!”
容肆不善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此刻他内心同样汹涌澎湃。
子桑疾步走来,面色凝重,姜酒正要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便听他道:“殿下,世子,权斯尧驾崩了。”
这猝不及防的消息,让众人皆是一惊。
“权慎动手了?”容肆问。
子桑摇头,“权慎他们被拦在了昭和殿外,昭和殿内的人,是东宫皇后和太子。”
姜酒惊讶不已,大概是没想到那位看着傻乎乎的太子竟然有这胆量和魄力,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蒋皇后他们不想被权慎捷足先登,所以才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