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不愿与她计较,容曦也压根不懂,哭过之后就把事儿忘了,献宝似的把手里捏成了一团的花花送给容肆。
“爹爹,花花。”
容肆目光柔和地从女儿手里把花接过来,偏头看着余长初道:“我先带曦曦回去换身衣裳。”
余长初点头,知晓容肆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余亦寒人小鬼大,冲着沐双双轻哼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沐双双被侍女扶着起身,心有余悸道:“表哥,那一位……真是曦华大长公主的女儿吗?”
若早知道她是姜酒的女儿,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惹啊。
余长初语气冷淡,“你该庆幸,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曦华殿下。”
若是姜酒在此,这件事可就没这么容易善了了。
林绾绾回去就跟姜酒告状去了,姜酒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也懒得跟那位沐家小姐计较。
不过她就是想计较,那沐双双也赶在她出面之前溜了。
余长初还特地跟姜酒道了歉,“沐双双自小被长辈们宠坏了,这次的事,确实是她不对,还请曦华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
姜酒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计较了。
“那位沐小姐是你们家的人,你看着办就好。今早子桑收到阿钰的信了,希望我们早点回京,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了。”
他们要走,贺锦朝也要跟他们回去,毕竟京城里平阳伯府的人还盼着他呢。贺锦朝要回去,贺蓁然也跟着要走,宋遥更不必说了,早在两个月前,大幽退兵之后,他原本就该回去述职的,却一直拖到了现在。
从北关往下,山路绵长难行,容肆他们商量一番,还是决定走水路。一开始还好,在船上待了一日,宋遥便吐得面色发白,双腿虚软。
贺蓁然一脸嫌弃,“你既然晕船,干嘛还跟我们一起走水路?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宋遥扶着痰盂又吐了一回,抬眼看着她,目光带着些许幽怨。
他可不是自讨苦吃吗?
晕船的不止宋遥,还有沈遇白。
他跟死鱼一样瘫在床上,若不是还喘着气,只怕别人会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叶愔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放下便想走,却看见桌子上还放着早上她端来的药。
她皱着眉头看着沈遇白,语气颇为不满,“这药是治头晕的,你不喝怎么能好?”
沈遇白颤抖着手,声音虚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归西。
“那……那我也得有力气喝啊……”
沈遇白比宋遥严重多了,宋遥好歹能吃能走,沈遇白软瘫瘫的,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也没办法靠岸,只能让懂医术的叶愔来照顾她,毕竟林绾绾还得帮忙照顾容曦。
叶愔可没那么多的耐性,但是容肆他们吩咐的任务,也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她大步上前,直接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干脆利落地把药灌进去。
沈遇白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大了眼睛以示自己的愤怒和抗拒。
然而叶愔压根不在乎,灌完了药,把人丢回去,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