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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须辩驳?(1 / 2)

可桑洛此行并未能出的去。她刚刚走到风华殿外, 便被一队皇城卫内侍拦了下来。为首统将她从未见过, 却拱手只道了一句是吾王旨意, 让公主好好在风华殿中,调养身子, 这几个月都不要出门了。

疏儿但见如此阵仗,心中更是沉了几分,眼瞧着桑洛面色更白,生怕她受了气。当下跺了脚, 拉下脸来只道:“你是什么人,假传吾王的旨意。公主是什么人,平日里让吾王与太子亦捧在手心儿里的, 你带了这样一队人来,手里连个令旨都没有拿,就要阻了公主的去路, 好大的胆子!”

“小人白飞, 受皇城值守魏将令, 来此。”白飞拱手俯身, 却道:“这令,是魏将刚刚传了给小人的。至于为何,小人不知。更不敢问。只请公主体恤小人,还是回去吧。”

疏儿还想再说, 桑洛却摆了摆手, 轻声只道:“我此去, 本就想向父王请罪。既是父王口谕, 洛儿不敢不尊。但此事,总要说个明白。既如此,那便传了魏阙来见。我要见到我父王旨意,才能回去。”

白飞见状,皱了眉头,片刻,命人去寻魏阙来此。桑洛便也就在这寒凉夜中站立着,静静候着。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魏阙匆忙赶来,翻身下马趴伏在地:“臣魏阙,参见公主。”

桑洛目光闪了闪,轻声说道:“魏将,我父王旨意何在?”

魏阙起身,让白飞带人暂且退下,待得身边无人,眉目一皱,叹了口气,摇头只道:“旨意是吾王近侍秀官儿黄昏时分传来的,”他说着,拱手低声说道:“臣知公主在此战中鞠躬尽瘁耗尽心力,却实在也不知,吾王为何下了一道如此的旨意。可军令王命在身,臣……不敢抗旨。”

“那秀官儿,”桑洛微微张口,迟疑片刻,方又问道:“是怎么说的?”

“他只说,吾王说公主操心的事儿太多,耗费太多心力,是以总是身子不好。这几个月,便就在风华殿中好好休息吧。旁的人旁的事儿,都不要管了。”魏阙说着,脸色却也越来越难看,他自然知道桑洛为何操心,为何耗费心力,说完,便又是摇头:“臣,实在没了办法。”

“太子亦这几日在何处?”桑洛直直盯着魏阙:“可是在我父王处,操劳国事?”

“太子亦?”魏阙思索片刻复又回到:“并未在吾王处。早些时候,臣还被太子亦召入殿中,安排皇城值守的事儿。吾王今日一直在寝宫之中,还下了旨意不让任何人往来打扰。”

桑洛身子一晃,心中那疑惑终究解开,这两人,果真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她苦笑道:“既如此,那便也就这样吧。”

魏阙目光之中划过一丝愧疚,拱手只道:“臣知公主委屈,待有机会,臣一定……”

“魏将是忠臣良将,”桑洛缓缓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儿,吸了口气,闭目言道:“切不可因为我的事,误了自己的前程。”

魏阙神色一凛,走近两步低声只道:“臣人微言轻,但臣可派人快马加鞭,往燕林送信。”

桑洛忽的睁眼看着他,摇头只道了一句:“战事沉重。不要让她知道。”

魏阙沉默良久,对着桑洛跪身磕头:“公主放心,臣,定遵公主令。”

桑洛扶着疏儿转身,一步一顿的走上台阶,却在脚步刚刚跨过门槛之时,身后马蹄声响,那马蹄踢踏声声急促听的她心惊。旋即便听得背后一人与魏阙言道:“将军,王子卓,在罚过园中,自尽了!”

魏阙啊了一声,当下转头看向桑洛,但见桑洛仓皇转身,瞪着一双眼睛,目光之中尽是说不清的震惊。

魏阙快马而去往吾王处回禀此事。而桑洛却独立在风华殿门口,任由这寒凉的夜风吹着,任疏儿怎样求都不动步子。

莲姬死了,对牧卓的处置怕不日也要到了。但桑洛心中却知,父王纵是再生气,断然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痛下杀手,不然便在牧卓回来的当日便就会下了斩首令。于此,牧卓定也心知肚明。依着牧卓那一份心性,他可以装疯卖傻变成国中人的笑柄,哪里还会在乎蝼蚁偷生?

然牧卓却是自尽了。

许是因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也许是因着知道此生怕再难成就大业。

可他死了,自己又会如何呢?

疏儿但瞧着桑洛的面色越来越差,颇为担忧的说道:“公主,回去吧,别又受了风。”

桑洛凝着面色看向这夜中的皇城高墙,轻声道了一句:“不用了。再等一会儿,旨意,该也就来了。”

疏儿怔愣地不知桑洛为何有此一言,便在开口要问之际,门外马蹄声响,脚步杂乱,竟是来了一大队的皇城卫,为首将官手中持着令旨,开口只道:“吾王有令,请公主桑洛,往殿中一叙。”

桑洛淡淡一笑,推开疏儿的手,轻声说道:“你留在此处。哪里也不要去。”

疏儿却不知为何事情急转直下忽然至此,当下拉了桑洛的手说道:“疏儿陪公主去!”

桑洛却道:“你留在此处。”她叹了口气,目光一晃,面上带了些许的凄楚之色,复又说道:“从即刻起,你不是我风华殿中人了。我准你出皇城。”

疏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洛,桑洛却转身随着皇城卫而去。疏儿急得原地转了许多圈儿,怎的也想不明白为何王子卓死了,吾王却要宣公主觐见,还派来这许多的人,似是要捉拿罪人一般。她出不去门,也不知究竟怎样,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正殿中依旧还是点着几根蜡烛,昏暗的瞧不出人面上的神情。桑洛踏进殿中,低垂着眉眼,虽然身不着华衫,面上未施粉黛,长发垂落肩头,却依旧端正得体,跪在渊劼座前,俯身磕头,轻声言道:“洛儿,见过父王。”

渊劼一张脸显得更加苍老,哑着声音开口:“洛儿,为何如此打扮。”

“洛儿,本想来与父王请罪,却在出门之时,被皇城卫拦在殿中。是以,不曾换装。”

“请罪。”渊劼冷笑一声:“洛儿,有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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