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将桑洛让到身后:“我来试试。”
沈羽的力气比桑洛大得多,只单手用力一按,那石砖竟真的往内陷了不少进去。沈羽面上一喜:“果然如此。”便依着桑洛所言,按着哥余、大宛、轩野、泽阳、星轨、白沙、无棣、无忧的顺序将这错落的石砖一一按下,便听得咔啦几声,那门竟兀自开了一条缝隙。
便就在这门打开一条缝隙之时,沈羽身子一转将桑洛一搂,带离原地,靠在那石门侧面的石壁上,静静地等了片刻,才松了口气:“倒是没有暗器。”
桑洛眨了眨眼,往那门缝之中看了看,只觉内中有光,却自然瞧不真切,沈羽双手抵在砖上,用力的往内推了几下,这门缝才将将可供一人侧身而入。沈羽便侧过身子,蹭着石壁入了石门之内,往内中探了探头,但见内中不大,摆了几个书架,一个几案,石壁上也有三盏云鸟金龙灯,似是个书房一般的摆设。然她再往下看,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角落之中,一人枯坐,头发披散,昏暗的光下只瞧见个大致轮廓,瞧不真切,却已然觉得有些骇人。沈羽见过死人,怎样血腥的场面都不怕,可在此等昏暗之中,在这被封了数十年的石室之中竟然有这样一具尸身,登时便低呼了一声。惊得她身边的桑洛当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出来。
“怎么?”桑洛目中带了些许惊恐,却又在她身上看着:“是不是受了伤?”
沈羽握住桑洛的手,皱了皱眉:“没有受伤,只是方才,被吓了一跳……”
桑洛不解地看着沈羽:“里面……”
“里面有个……”沈羽呼了口气,此时心神倒是安定下来,又怕吓着桑洛,顿了顿才说道:“有个死人。”
桑洛被她说的一惊,不可置信的问道:“死人?”她走到门边,便要往内中去,沈羽拉住她,走在她前面,便与桑洛一同缓缓入了石室之中。
桑洛但见那角落枯尸,亦是惊得往后退了两步,紧紧地拽住了沈羽的胳膊:“这……这是……”她定了定神,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却见这枯尸只剩下了骨架,身上却衣衫整齐,盘膝而坐,只是那乱发之下黑洞洞的眼窝实在骇人。
桑洛吁了口气,四下观瞧:“此处再无别的出口,书架上也并无太多的书,应就是个商议之所,却不知为何此人会死在这里。时语可能看出,此人,是怎么死的?”
沈羽走近几步,蹲下身子看了看,摇头只道:“身上衣衫整齐,并无利器,这石室保存完好,周遭没有落石,应也不是被落石砸中而亡。若不是被人下了毒,怕就是因为这石室被封没有食水而死。”她说着,颇觉怪异的瞧着:“可此人是谁,为何会死在这样重要的地方?”她起身看向桑洛:“洛儿,你说此人会否与这石室被封……”她话到一半却停了,但见桑洛正站在一块石墙之前伸着手去摩挲,慌忙走到桑洛身边:“小心……”
“时语你看,这里,是不是有字?”桑洛指了指面前石壁,昏暗之中及不明显的许多划痕,但若凑近去看,确实乱中有法。沈羽眯起眼睛看着:“是闵文。”
桑洛摩挲着上面的划痕:“这像是用石头划上去的。”说着,忽的转身走到那枯尸近前,蹲下身子找着,果然就在地上寻着一块不大的石头,捡起来对着沈羽晃了晃:“看来这壁上文字,是他划上去的。”
沈羽沉思片刻,走到一盏灯前,拔下腰间匕首将里面的夜明珠撬了出来,拿在手中与桑洛一起站在石壁之前费力的分辨着上面的字迹,口中轻声叨念出这壁上文字。
“舒余贤帝崇德六年夏五月,三公乱反。王与一众退守至此,护卫者百二十人,泽阳沈公琼为右将、大宛蓝公刻为左将,另国巫姬氏正、大夫炯等十二人。困守十三日,仆送史及此,恰闻王与泽阳、大宛、星轨三公密谈,言天元祭阵焚火之气皆在王身,乱天数,故而不久有祸东起,又逢中州龙祸,惊恐不已,遂与沈公定血文书,假传焚火之说,又命姬、蓝二公改族传。仆为国史,惊天之闻,惶恐不及。然篡史之举不可不匡,奈何王垂老而日昏庸,恐仆泄天机密,遂将仆困于此间,封石室。仆知命不久矣,但唯王命不敢懈怠,有此一遭,叹世事弄人。遂刻石于此,待后人缘见。仆史业。”
待得沈羽念完最后一字,桑洛转而看向那枯尸,满目惊愕:“他是……国史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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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