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对!就这么拍!多拍点!”
“东英号”的货仓里,冯玉郎一边小心谨慎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对那三个记者说道。
于是很快货仓里便响起了一片“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然而就在那冯玉郎还在那自顾自地畅想着自己升官发财之后的惬意生活的时候,却被一声突然响起的哨声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情况?外面怎么了?”冯玉郎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负责望风的手下那里急声问道。
哪知那个望风的手下此时也被吓傻了眼,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好地,谁知道怎么的哨子就……就响了。”
话音未落,就听船坞码头上面有人高声断喝了一句,“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的,出来!”
这下可把那冯玉郎给吓得不轻,连忙第一时间带着那个望风的手下跑回了货仓。
“玉郎哥,你这是……”
不等手下把话说完,那冯玉郎便直接大手一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撤!”
可当众人刚刚回到“东英号”甲板上的时候,船坞码头上面就已经警笛大作,彻底进入全面警戒状态了。
“玉郎哥,你看!”
冯玉郎听了连忙顺着那个手下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渡边宏次正亲自带着全副武装的宪兵小队飞速向这边赶来。
于是冯玉郎立刻当机立断地命手下破坏了舷梯,尽管有效地阻止了船坞吗头上的人登船,但也把自己等人直接困在了“东英号”上。
“玉郎哥,他们找梯子去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能跳船了!”
“跳……跳船,可是我……我不会游泳啊!”
“不会游也得给我跳!就算淹死也不能让他们抓住!你给我下去吧!”说着冯玉郎便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就把那个不会游泳的手下给踹进了水里。
紧接着那冯玉郎便转头看向了其他人,“还有你们!是自己跳还是要我帮你们?”
“志若兄,你说云子小姐这么突然地把咱们叫过去,结果就问了几个跟那个管祥龙有关的问题,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啊?”
蓉信船坞里刚刚开业不久一家饭馆里,冯玉郎一边给同桌的许志若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一边问道。
而许志若则直接端起了酒杯很是玩味地回道:“深意肯定是有的,冯老弟你记住了,像云子小姐这样的人物,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是有缘由的。所以这件事咱们不能只看表面,要深度揣度云子小姐真正的用意,才能真正让她满意。”
“志若兄不愧是当今上海文坛的泰斗级人物,看待问题的深度和角度就是跟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兄弟我敬您一杯!”说着那冯玉郎便将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
“唉!冯老弟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就凭你刚刚这一番话,就已经比不少人强多了。咱们两个一文一武,只要联起手来,何愁大事不成啊!”
冯玉郎听了立刻喜上眉梢,“如此,那玉郎今后可就唯志若兄马首是瞻了,还望志若兄多多关照呀!”
“好说!好说!”说着那许志若也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干!”
“干!”
就在两人谈得正兴起的时候,便有一个手下急三火四地跑了进来,快步上前对冯玉郎耳语了起来。
“你说什么?确有此事?”
“确有此事,都是小的亲眼所见的!”
两人的对话自然引起了许志若的注意,“冯老弟,你的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手下人来报,那个李家的大少爷正带着一个庞大的车队往这边走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志若兄你先吃着,我得过去盯着点了。”
说着那冯玉郎便起身跟着手下离开了饭馆,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船坞区的入口。
然而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李信便亲自带着着车队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李队长!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待李信和车队来到近前,那冯玉郎便上前拦住了去路对李信说道。
李信则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冯玉郎,明知故问道:“我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拦我的车队,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啊!有事么?”
尽管李信这话说得很是嚣张,但那冯玉郎却也只能暗自在心里不爽,表面上依旧陪着笑说道:“敢问李队长,您身后的车上装的是什么啊?”
话音未落,李信的脸便“唰”地一下直接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想查我?”
“不不不,李队长不要误会,我只是……”
“啪!”
不等那冯玉郎把话说完,李信便不由分说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呵斥道:“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车上装的什么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还不给我让开!”
“你!”
那冯玉郎挨了一耳光之后,一股无名之火便涌上了心头,刚要有所动作,不想对面的李信就直接把枪掏了出来,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否则我手上的枪可不长眼!”
那冯玉郎自打有了十三太保夺命书生的名头以后,无论黑白两道哪个见了他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就连身为日本人的南造云子都对自己以礼相待,可现在当众平白无故地挨了李信一耳光不说,还被他用枪指着自己的头!
这下可把冯玉郎彻彻底底激怒了。
只见那冯玉郎趁李信不备,眨眼间便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软剑,在侧身的通神,右手顺势向上一撩,不轻不重地打掉了李信手里的枪,紧接着左手按住李信的肩头,并以此为支点几乎在瞬间整个人便如同鬼魅一般地转到了他的身后。
那冯玉郎的动作极其连贯,一气呵成,从动手到成功反制李信整个过程大约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等李信反应过来,冯玉郎的剑便已经搭在他的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