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没了!”
“就这些?”
“嗯,就这些!”
“情报准确吗?”
面对李信的质疑,陆颖心不由得眉毛一挑,“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当然准确了。”
可话音未落,李信却又皱起了眉头。
通过陆颖心情报,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个许志若并不是军统的密派,可那个联络站的负责人为何执意要把他一块儿带走呢?
难不成是为了打探南造云子的情报?
这是李信脑海里闪出的头一个念头,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给否掉了。
尽管那姓许的自打投靠了南造云子之后便从她那里捞了不少的好处,但明眼人自然都看得出来南造云子不过只是在利用其在文坛的影响力罢了,根本不会让他接触到核心机密,从他身上挖情报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而如果不是为了挖情报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就在这时,陆颖心却突然从嘴里冒出了一句,“你说,那帮家伙有没有可能是想策反那个姓许的?”
“聪明!”话音未落,李信便忍不住称赞了一句,随即才颇有些感慨地继续说道,“该说不说,自打你从武汉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你的专业能力精进了不少,是不是有了什么奇遇亦或是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了呀?”
陆颖心则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回道:“又在变着法地打听我在武汉的经历了是不是?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可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尽管被陆颖心一针见血地拆穿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但李信却依旧面不红心不跳地坐在那里,就好像刚刚陆颖心说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似的。
而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喂,是我……”
不出意外,电话是管家张福打来的,为的就是最后确认一下李信的安排。
在得到李信肯定的答复之后,又过了十几分钟,张福的电话便再一次打了进来。
“报告少爷,交接一切顺利,两人都已经被接走了。”
“我们的身份没有暴露吧?”
“没有,负责跟他们交接的青云帮的人,我们的人都没有露面。”
“好,回来吧!路上小心一点。”
“是!”
“交换完成了?”李信刚一挂断电话,一旁的陆颖心便忍不住问道。
李信也不隐瞒,轻轻地点了点头,“完成了,如果事情果真如我们刚刚所判断的那样的话,那个姓许的很快就会回到日本人身边了,不过我还是要特别提醒你,那个家伙的立场很不坚定,所以……”
“放心,我可没有傻到那个地步!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忙我已经帮了,之前的承诺是不是也该兑现一下了?”
李信则笑着找了张纸,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递了过来,但却在陆颖心正准备接过去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陆颖心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你……”
李信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别急,地址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三天内不要采取任何行动,我还需要观察他几天。”
此话一出,陆颖心先是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痛快!”说罢李信便再一次将那张纸递到了陆颖心的手上。
……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之后,被军统秘密接走的许志若便不出李信所料,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南造云子的身边。
倒是南造云子的对这件事的反应让李信很是意外,原本生性多疑的她不但重新接纳了他,还推举他做了《新申报》的副主编!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上海文坛,羡慕嫉妒恨者有之,口诛笔伐者有之,趋炎附势阿谀奉承者更是不在少数,甚至还秘密结成了一个文人团体,在报刊上公开宣扬“中日亲善,大dy共荣”的理念。
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文人圈子大肆收集爱国进步文人的言论,并且鼓励相互之间的检举揭发,几天的功夫便让上海的文人无不人人自危,连话都不敢随便说了。甚至连租界里面都未能幸免,同样笼罩在了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处处愁云惨淡。
而这一天的税关码头上,涌动的人群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此人相貌平平,眼睛虽小却隐隐地透着一丝精明,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人中上的一撮小胡子了。
那“小胡子”一只手拎着皮箱,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顺着人流向码头外走,时间不大便走出了码头,随即便径直向一辆停靠在九江路路口的黑色轿车走去。
刚一来到近前,便有人从副驾驶走了下来,赫然竟是南造云子!
只见她一边替那个“小胡子”拉开了车门,一边一脸恭敬地说道:“一路辛苦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