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样的地牢,还是同样的氛围,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被吊起来的从何孟义换成了另一个家伙。
只是让李信感到意外的,是那个被辣椒抓住的家伙竟然是自己还比较看重的郑耀宗!
“想不到内鬼竟然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信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郑耀宗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我娘的了很严重的肺病,大夫说只有盘尼西林能治,所以……”
话没说完,一旁的苏正飞便忍不住讥笑道:“嘿!看不出来还是个孝子呢!李科长,他是你的人,你说该怎么办啊?”
然而李信却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慢悠悠地掏出一颗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其情可悯,其罪当诛。耀宗,盘尼西林的事我会想办法,但是错就是错了,犯了错就要受罚,我是绝对不会为你开脱的。”
“要说那傻大个闯了什么祸的话,那到也不奇怪,可要说他吃里扒外,做出了对不起您的事的话,那我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李信听了不禁眉毛一套,“哎?我说,你们两个不是素来不和吗?你今天怎么替他求起情来了?”
“属下没有替他求情,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说了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说,是我冤枉了他吧?”
“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从现在起巡查队的事务由你代管,知道该怎么做吗?”李信的脸上阴晴不定地说道。
而冯伯仁听了则赶忙连连点头,“知道!”
“嗯,那你就先下去吧!”可就在冯伯仁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李信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养猪场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算顺利,就是猪的数量还有点少,平均下来也就一户一头的样子。”
听到这,李信不禁皱了皱眉,“不对呀?我已经让福叔从重庆运了两批‘荣昌猪’过来了,怎么还是不够呢?难道是又有不少户的人家从灾民区迁过去了?”
不想那冯伯仁听了却摇了摇头,随即便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那倒没有,属下严格按照科长您的指示,以一万户为限,并没有允许灾民继续迁入。”
“那为什么平均一户才能分到一头啊?难道是被你们给吃了不成?”此时的李信看上去很是平静,但熟悉他的冯伯仁知道,此刻的他已经怒火中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了。
于是冯伯仁便连忙解释道:“科长息怒,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吃这个猪啊!是……是日本人。”
“日本人?你没提我的名字吗?”
“提了!可……可是那个领头的家伙说……”
听到这,李信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说什么?”
“那家伙说,别说是科长您,就算是您背后的靠山云子小姐在场,他们也照抢不误!”
“连云子小姐都不放在眼里?那帮家伙什么来头?”
冯伯仁努力会回忆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看那帮家伙的军服样式,应该是海军。”
海军?这就难怪了!
想到这,李信便继续追问道:“领头的那个叫什么?”
“具体的名字不知道,但是他的手下都叫他松下中佐。”
“松下……”李信沉吟了片刻之后,才对冯伯仁挥了挥手,后者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地出去了。
与此同时,警备处的某个僻静的角落里。
“情况怎么样?”一个急促又带点沙哑的声音问道。
“别提了!想不到那苏正飞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下手竟然那么狠,听说那小子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真是太惨了!不过他可真是够硬的,即便是被那姓苏的那么折磨,愣是一个字都没招,要不人家怎么能当上队长呢!啧啧,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我说兄弟,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怎么还同情起他来了?他越惨,就说明他们越是认定他就是内鬼,那咱们不就越安全吗?”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已经抓到了内鬼,那为什么还要进行封闭管制呢?难道他们已经猜到内鬼不止一个了?”
话音未落,那个沙哑的声音便用说教的口吻说道:“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要我说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处里即将有重大的行动啊!”
“重大行动?什么重大行动啊?”
“从封闭管制的时间来看,我觉得这次行动应该跟处里的温泉招待所开业有关。”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现在你该知道周先生为什么让你听我的了吧?”
“嗯,知道了!”
“清单的事你做的不错,周先生很是满意。喏!这是给你的赏钱!”
“这么多?!”
“那是当然!越是重要的情报赏钱就越多嘛!不过……”话刚说到一半,那个沙哑的声音便突然戛然而止,随即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有人来了!散!”
……
“嘭!”冯伯仁离开后没过多久,李信办公室的门便突然被人撞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便闯了进来。
本就有些心情不佳的李信正要发火,这才看清闯进来的不是别人,赫然竟是陆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