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刚刚在机场门口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那附近的气氛很是诡异吗?”
刘霄赶忙回忆了一下,“听您这么一说,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有些怪怪的,可这也不能说它是火坑啊!”
然而面对刘霄的不解,李信虽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但心里却早已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就在刚刚,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足以让自己惊出一身冷汗的家伙。
那人身材瘦削,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好像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样子,但是眼神却锐利阴森得让人不自觉地心里发寒。
而最让李信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人自始至终都用背靠着墙壁,右手则褪到了袖子里,随时准备开枪射击。这可是只有受过专业的训练特工才能做到的,而像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又怎么会如此恰巧地出现在自己跟李惟棉约定的地点呢?
因此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次见面原本就是那个李惟棉和丁默邨联手设下的一个圈套!
难怪那家伙在听到自己要价二十根金条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原来是想黑吃黑啊!
想到这,李信便让司机靠边停车,独自一人下车之后便让刘霄跟车一路返回港区仓库,自己则拦了一辆黄包车直接找到了李惟棉的家,趁着没人一个纵身就翻过了那道并不算高的院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去。
而此时的李惟棉,正在自家的书房里焦急地来回踱步,期间还时不时地看一眼书桌上的电话。
“这个丁默邨!该不会是想自己吞了那批药品,好独占献药的功劳吧?”眼看着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钟的方向,李惟棉便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然而话音未落,书桌上的电话便终于响了起来。
“喂?是老丁吗?……你说什么?没来?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跟他越好了……我说,该不会是你想要私吞那批药品,才这么说的吧?……什么叫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好好好,我不跟你吵,等我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找你算账!”
说完,那李惟棉便狠狠地挂断了电话,随即便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如果那丁默邨说的都是真的,那姓李的小子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出现在启德机场呢?难不成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破绽?不可能啊!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找到那个小子,然后再作计较了,可是香港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哪去找呢?”
然而话音未落,书房的房门便猛然被人推开,顿时便让那李惟棉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人?”李惟棉吓得连忙大吼了一声,随即便三步并作两步想要去拿放在书桌抽屉里的手枪。
可不曾想来人却抢先一步来到了书桌前将抽屉里的手枪拿在了手上,紧接着便反客为主地往椅子上一坐,似笑非笑地说道:“李站长,怎么才这么一会没见,就要用这个来招待我了?难道这就是你们军统的待客之道吗?”
直到这时,李惟棉才看清来人赫然竟是李信!在震惊的同时竟然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找到这来的?”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李站长不是约我在启德机场见面的吗?怎么会被我堵在家里呢?”
“这个……”面对李信的连番质问,自知理亏的李惟棉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几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解释的话来。
这便让李信更多了几分把握,“我说李站长,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如此挖空心思,甚至不惜跟你们戴老板的死对头联手给我下套,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轻饶了你!”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么?”李惟棉色厉内荏地说道。
然而李信却只是笑了笑,随即便随手从书桌上抄起一支铅笔,在纸上飞速地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边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威胁一个军统站长,但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从日常生活中汲取灵感,然后融入我的绘画创作之中,就比如这幅画,我准备把它放到即将在上海举办的外贸展会上去公开拍卖,李站长以为如何呀?”
“这……这是……”一看到李信手里那张的刚刚画好的那幅画,那李惟棉当即从刚刚的色厉内荏变成了大惊失色,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李……李公子,这其实……其实都是那个丁默邨出个鬼主意,我也是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着了他的道,这才……”
李信听了则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一向把党国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李站长怎么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来呢?原来都是那个丁默邨干的好事!是这样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全都怪那个丁默邨!我李惟棉从现在起就跟他彻底划清界限!还请李公子你……”
“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你要是还想要那批药品的话,那就得请李站长破费破费了。”
此话一出,那李惟棉才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因为在他看来,李信这么说就是在暗示自己破财免灾。
而说老实话,现在的李惟棉不怕他狮子大张口,就怕他油盐不进,死了心的告发他。
因此,在听到李信想让自己破费之后,李惟棉便索性把心一横,咬牙伸出了一只巴掌,“没问题,五……五十根金条,怎么样?”
“爽快!既然李站长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说别的了。”说着李信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拍在了书桌上,“这就是存放那批药品的仓库钥匙,只要你把金条如数拿来,它就是你的了。”
“这个……李公子,五十根金条可不是小数目,是不是等明天银行开门之后再……”
然而不等李惟棉把话说完,李信就直接摆了摆手,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堂堂一个军统站站长,该不会连五十根金条都拿不出来吧?看不出来,李站长还挺廉洁的嘛!该不会是忘了藏在哪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找找啊?”
直到这时,那李惟棉才终于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抵抗,随即便乖乖地打开了隐藏在身后书柜夹层中的那个保险柜,从里面数出了五十根金灿灿,明晃晃的金条,一股脑地堆放在了李信的面前。
“不愧是李站长家的金条,每一根的成色都好得没话说,个顶个的赤金啊!”
李惟棉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现如今五十根金条都在这了,李公子,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那是当然!做生意嘛!自然要以诚信为本,而且我敢保证,这绝对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值的一次生意!”说到这,李信便将仓库的钥匙丢给了李惟棉,随即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之间的这笔交易虽然已经打成,但是却还差了最后一个重要的环节,李站长不是说要从此跟那个丁默邨划清界限吗?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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