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被弄懵了,他道:“自然不是。我自小也没见过父母亲。此次下山,便是专程寻亲的。只是道此处,看到路拾甚是眼熟,这才想来问问,看看有无线索。“
路氏夫妇怔愣半响,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路简总觉得那像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路大娘道:“唉,原来不是。早就听说镇上来了个道士,跟我家小石头特别简直一模一样。都说你是来寻小石头的,我们夫妻俩啊,是夜夜睡不着觉,现下好了,看来只是一场误会。“
路拾跟自己长得像?虽说可以肯定自己跟路拾绝对有血缘关系,可他却从没发现,路拾跟自己长得很像。这么说起来,路拾跟小简儿长得也很像。
路简抱歉道:“让二位受惊了,我只是想问,二位是在何地捡到路拾的?“
路大叔道:“这……过去这么久,我们也记不清了。“
路简苦笑,只觉天意弄人,本以为找到了捷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果然悦人知道真相。
路简突然想起,镇上人最后为说出的话,他问道:“听说路拾撞鬼,是怎么回事?“
路大叔和路大娘对视一眼,良久,才道:“这镇上有个地方,大家都觉得晦气,闭口不谈……”
渡源镇上有一处闹鬼的废宅,这宅子平日里无人,偶有那么一两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到此处试胆,结果进去后只看到一片荒草,很是扫兴。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孩子喜欢添油加醋炫耀一番,显示自己的英勇神武。
这话传到大人耳中,少不得一顿暴打,平日里怎么调皮都可以,但那废宅可是万万不能能靠近的。
街坊邻里听见,不仅不劝架,反而叫来自家小孩教训道:“听到没有,你若是踏进那鬼地方一步,准会比他更惨。”
然而依旧有小孩子不听劝,大多数小孩子闯过几次,便失去了兴趣,因为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路拾除外,他总是看得到一个红衣女子,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成人在院中交谈!
女子是什么?是女鬼!穿红衣的是什么?是厉鬼!路拾这可是被厉鬼缠上了哇!
任路氏夫妇如何明令禁止,甚至动了手,都无法阻止路拾那双蹦跶的小脚丫。无奈,路氏夫妇便专程跟着路拾去废宅,结果谁知,刚进了废宅,路拾就不见了!夫妇俩四处呼喊,就是不见人。二人以为路拾遭遇不测,伤心欲绝的回家,谁知,路拾正在家中等他们!这废宅处处透着邪门,里面的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路简一听便知,那女子分明是悦人!他想不明白:“这听起来,不像是厉鬼呀?“
路大娘不疑有他:“那是我们家小石头讨喜,谁知道女鬼是不是突然兴起,就把我们小石头给吃了呀。“
路简汗颜,不晓得悦人知不知道再当地人眼中,她是个心情不好或心情太好就吃人的女鬼。他忍不住辩解道:“可是,镇上都说废宅恐怖,可谁也没真的见到什么不是?“
路大叔说道:“这些个流言,在此地都是流传好几百年的,谁也不知道废宅究竟发生过什么,就是人人谈之色变,但是能流传至今的,一定是恐怖的事。”
说来说去,反正就是废宅嘛,路简在里面住了好几夜了,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废宅就是一座废宅而已。
没一会儿,路拾就蹦蹦哒哒地回来,路大娘留路简留下吃饭,路简一向实在,直接应了声“好”。今日他只吃了半碗阳春面,早已饥肠辘辘。
吃饱喝足,路简便回到了废宅睡觉。他已经计划好明天同路拾去废宅,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路简并未提前知会路氏夫妇。
前几次他见到悦人,都是同他人进去的,所以他猜测,想要见到悦人,他必须同别人一起,而这个别人,应该本来就能见到悦人。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毕竟他现在没什么线索,只有自己去尝试。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用遁形术守在路拾家门口。路拾早上起来后,简单洗漱后去吃早饭,早饭吃完就飞快地跑出门。
刚出门就遇见了附近几个玩耍的儿童,路简以为小孩子很快就会玩起来。谁知,其中最高最壮的儿童,见路拾来了,一把推开,呵斥道:“你走开,脏东西,离我们远点!”
路拾争辩道:“我不是脏东西!”
高壮儿童道:“我娘说了,你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你就是脏东西,谁跟你玩谁倒霉!”
众孩童纷纷嚷道:“对啊,快滚吧,我们不跟脏东西玩。”
路简本想上前教训这群小鬼,却看见路拾只是一眼不发的在一旁蹲下,眼中尽是委屈落寞。路简无法,只得蹲在一旁,陪他看面前的小屁孩玩耍。
路简再一旁看得快要睡着,脑袋一坠一坠的。这些小朋友玩得游戏,他幼时也是曾玩过,只是他从小住在山上,可以玩耍的项目,远比这些小朋友多得多。除了不能放风筝,山上什么都好——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山野精怪,温和得师父,刻薄的师叔,还有各位师兄弟……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小孩们总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到了下午,路简觉得,路拾要再不去找悦人,只怕他就要拎着路拾的领子冲过去了。好在,路简吃过午饭,小憩片刻,就出门去了。
路拾一出门,路简便叫住他:“小石头,去找悦人姐姐?”
路拾认出是路简,答道:“她不是我姐姐。”
路简只觉人们口中乖巧讨喜都喂狗了。他道:“不重要,哥哥陪你一起去啊。”
路拾直接道:“你也不是我哥哥。”
路简腹诽,指路迷阵都破解了,他们可是实实在在的亲人,不是兄弟是难道是父子嘛!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他的目的是:“我陪你一起呀?”
路拾这才乖巧的点点头。路简上前牵起路拾的手,路拾倒也没挣脱。路拾的手小小的,软软的。不知为何,明明时他握住路拾,此刻他却有手被路拾握住的错觉,那感觉让人觉得很安心,好像世间再没什么能伤到他。路简心道可笑,明明应该事自己保护他,怎么反倒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对了,艳娘跟悦人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