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湜眼中冒火,盯着悦人拉起燕尧的手:悦人手牵路简还正常,拉着燕尧算怎么回事。崇予生怕出事,走到悦人和燕尧之间,冲断二人牵连的手。他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悦人收回手,伸出手掌对崇予道:“这是一个小法术,可以抚平人的内心,就是需要掌心对掌心,你要试试吗?”
崇予赞叹:“听起来不错,你又创了新的术法?”
悦人摇头,道:“不是我创的,是路简创的。”
听到这话,燕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湜还惦记着伏念山,问道:“伏念山还会继续暴动吗?”
悦人道:“不会,山体暴动其实是伏念山在哭泣。结界恢复,伏念山以为一切恢复如初,也会安静下来。”
路简向远处眺望,没有看到比伏念山更高的山,疑惑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意识到,伏念山移动了多天,他们显然已经不再当初的地方。
崇予看向悦人,像是笃定她会知道。果然,伏念观挡住了一切可以参考的景物,她依旧知道:“在平城。”
崇予恰好有事要去到平城,生怕错过,也不多说便道别离开。
而他们这边则是等到悦人睡着后,才下了山。然而这中间有耽搁了几个时辰,让他们错过平城,在几十里外的旭家庄落脚。
他们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一个家仆模样的人出来拦住他们,道:“道长,可算来了,老爷等候多时了,快跟小的来吧。”
几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样子是将他们错认成了什么人。
路简刚要出言提醒,悦人先一步行动,对家仆道:“有劳了。”然后一脸平静的跟着进去了。
进入庄内,几人沉默不语,跟着家仆进入待客的厅堂。厅堂内正坐着一人,像是等了许久,听到动静,立刻向门口走来。
“道长,你们可算来了……”
那人看清他们几人后,神色一愣,停住脚步,疑惑道:“你们是?”
那人不认得路简,路简可认得他——那人就是几月前去渡缘镇求医的旭英。旭家庄的旭跟旭英的旭,是同一个字。
还未等路简开口,旭英又一副了然的模样,道:“小师父是业明道长派来的吧?失礼了,实在是贵派能人异士众多,上次短促详见我没能完全记。请问小师父怎么称呼。”
听到业明,路简脸色沉了沉,看来映真之前来过此处。之前的家仆和旭英,应该根据着装将他错认成了伏念观的其他人。
路简如实回答:“旭公子,我是陆简。”
旭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不像是刚听说过,应该是来自更久之前的记忆。这么往前以追溯,脑海中出现一张带着稚气的少年面孔。
他诧异道:“路道长,你怎么……”
他从头到脚细细端详起路简。路简现在完全是一副成年人的俊朗,面部轮廓硬朗冷厉,若不是眉眼中的暖意,简直就跟一旁的陆湜一模一样!
路简还没想好要如何解释,旭英先反应过来:“到底是少年人,一天一个变化。”
旭英并不知他真实年岁,将路简身上的变化归结为猛烈的成长。
他转头看向路简身后的几人,问道:“这几位是?”
“陆湜、悦人、燕尧。”路简怕解释起来麻烦,一一介绍了名字,又接着刚才的话问道:“旭公子,我刚刚听你提到业明师叔,你找他有什么事?”
旭英道:“这么说业明道长果然跟路道长是同一师门的。太好……”
旭英的“了”字还没说出来,便被人打断:“老爷,业明道长来了。”
接着几个穿着与路简相似道袍的人进来。为首的两个衣着款式繁复,显然与旁人身份不同,正式业明和映真。
业明开口道:“旭老板找我们?”
旭英道:“是,道长上次走了之后,内子又开始噩梦连连,不知是否跟阿花有关。”
路简一听“阿花”,想起映真对妖怪的憎恶,心都提了起来,插嘴道:“阿花怎么了?”
二人这才看到一旁的路简和他身旁的陆湜。他们没认出路简,但看到陆湜那张冷脸,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业明到底是长辈,冷哼道:“阿花?原来旭老板说的人就是你!你到底是何人,竟然穿着我门派的服饰,冒充我门派的人,还将妖邪赠与普通人家,是何居心?”
路简也不掩饰,道:“我是路简。所以,你到底把花爷怎么了?”
业明同旭英一样,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仍有些怀疑:“你是路简?你怎么变成这样?”
路简没心情同他探讨自己的外貌,有重复一遍:“你到底把花爷怎么了?”
业明听到“花爷”的称呼,讥笑道:“原来阿花就是当年的花爷,真是走运。阿花,当然是被我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