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简转而想起重要的事,便拎着那人去找蜀茴。
蜀茴正在喂药,开门的时候不慎放跑了一人。他看路简来了,便支使他:“快来帮忙。”
路简把人拎道屋里,关上门。
“今天怎么回事,这么难搞。”
蜀大夫随口抱怨,路简顺口回答:“因为少了个人。”
“什么?”
蜀大夫以为路简还魔怔着,立刻警觉。
路简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少了人?少了谁?
好像不久之前,谁跟他一起在这儿给蜀茴帮忙。
可是,是谁呢?
“没什么,大概没睡醒。”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头莫名有些微涩。
“对了,这些人不是被邪灵附体导致痴傻,而是邪术。”
路简将昨天的事跟蜀茴说了一遍,他说得磕磕巴巴,有些地方模糊不清,昨天的一切仿佛不是他亲身经历的。
蜀茴看路简的状态不好,便坚持让他回去休息。
然而路简没有去休息,他到悦人的房外,等着悦人苏醒。他觉得自己有事情找悦人。
然而悦人一直没有醒。所有人都感觉出路简的异样,蜀茴每天忙着治疗那群痴呆儿,没空理他。陆湜和崇予不想去刺激路简,尽量不去提。
他依旧去戏台出接人,只是不再看戏。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路简除了觉得不真实,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天他闲来无事,打扫了李宅上上下下。他想让自己忙碌起来,然而当他打扫某个房间时,发现有人住过的痕迹。
可谁住在这里呢?
路简翻出一把漂亮的罗扇。那罗扇特别扎眼,好像极力在彰显自己的存在。
路简拿起扇子,猛然想起,下元日到了。
邪灵不再作祟,痴傻的人也慢慢痊愈,平城恢复了部分安宁。城门依旧出不去,可人们的生活已经开始继续。
今年香烛店的生意特别好,人们都想给祖先多烧点纸,保佑家人在这场灾难中平安无事。
路简也买了很多纸钱。他回到李宅,找来一个铜盆,天还没黑就开始点火。路简就在火盆前,看着手中的扇子。
陆湜觉得不能再放任路简。蜀茴提前跟他打过招呼,陆湜没有斥责他,而是像朋友一样坐在他身旁,关切道:“烧纸给谁?”
“烧给艳娘和……”路简想不起另一个人是谁,改口道:“烧给艳娘。”
“艳娘是谁?”
“艳娘是逸香阁老板。”
“你认得她?”
路简道:“认得呀,我们之前不是过了旭家庄吗?旭英的前妻叫柳儿,她便是艳娘。”
陆湜以为路简正常,正要松口气,“你是给她烧纸?”
“不是。”
路简想也没想,说完又发觉问题。他烧给艳娘,艳娘是柳儿,他却不是给柳儿烧纸。
这些天的异样被无限放大,路简终于绷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天一直这样,我总觉得缺了一块儿,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真的,但有好像是假的。”
陆湜见他状态仍旧不好,不想再刺激他,他安抚道:“路简,你冷静,你累了,去休息吧。”
“我不累!”路简突然恳求道:“爹,你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或者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陆湜正要打晕路简,一直冰凉的手阻止了他。
是悦人,她刚刚醒来。
路简想起自己有事要找悦人,话道嘴边又想不起来。
悦人看他欲言又止,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路简飞速扫了眼庭院和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对,好奇怪,我在干什么?”
一滴泪水从脸庞划过,路简不好意思道:“我怎么还哭了,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要擦掉眼泪,看到有种的罗扇,又一阵疑问:“我手里怎么有把扇子?这是谁的东西?”
路简在众人眼中来回巡视,却发现无人认领。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拿着女人的东西有点难为情,他随意松了手。
身下是正在燃烧的火盆,路简只是想放开,并没想毁掉东西,赶忙伸手去够。
一只苍手先他一步,抓住罗扇。路简抬眼看见是悦人,低头便要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路简以为这是悦人的扇子,他为自己的失礼感到羞愧,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悦人的手,如死人般发出青灰色。
悦人盯了他半晌,路简越发不好意思。
“路简。”听悦人叫他,路简抬头,以为她终于要责备自己了。
谁知她开口道:“对不起。”
路简疑惑地抬起头,他不明白悦人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我差点就忘了。你否定全世界都不愿意否定的人,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悦人慢悠悠的,语气确实不容置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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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燕尧出事的时候,特别恨我自己。一边骂自己不是人,一边码字。
这也就是我执着于简单甜蜜的故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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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