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睿豪将顾安薇带回了西山别墅中。
顾安薇静静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又做噩梦了。
自从单川哲受伤,她回国之后,心时刻处于焦虑中,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噩梦连连。
这一次她又梦见单川哲了。
梦里面是单川哲结婚的情景,可是新娘却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人。
顾安薇出现在婚礼现场,大声哭喊着单川哲的名字。
可他仿佛像没听见似的,依然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上红地毯。
顾安薇哭得泪如雨下。
“川哲,不要娶她,不要离开我……”她嘶喊着,心中焦急,摔倒在地上。
梦里的场景接着一转换。
她看见唐兮雅憎恶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要勾引我老公?”唐兮雅手里拿着一把锋利地匕首,直直地抵在她的脸上:“顾安薇,你这个贱人,我要毁了你,看你还拿什么勾引我老公?”
“我没有……”顾安薇忍不住辩解。
“你还敢说你没有?”唐兮雅将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脸部肌肤里,鲜血立即涌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啊!”顾安薇捂着脸,痛苦地尖叫。
唐兮雅脸颊扭曲,反而有种得逞的快感:“你去死吧,你这个贱人!做小三都是要有报应的!”
“我不是小三,我不是!”顾安薇哭着辩解,用力地摇着头,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
陷入噩梦中的顾安薇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发起了高烧。
她满头大汗,皱紧眉头,时不时地梦呓着什么。
不是喊着单川哲不要离开她,就是在辩解着她不是小三!
因为发着高烧,她的脸色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整个人精神焦虑。
贺睿豪一回来就请了家庭医生给她看过了。
家庭医生看完顾安薇,确定她只是淋了雨,着凉感冒,由此引发了高烧。
给她挂了吊瓶,打了退烧消炎的药,又开了一些口服的中药。
离开之前,家庭医生慎重地开口道:“心病还须心药医,顾小姐有很重的心事,不管是头疼,还是高烧,都是由心病引起的,如果不能尽快纾解心中郁结,影响到身体,她的病还会反复发作!”
贺睿豪眉心紧皱,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亲自送私家医生离开,表情尤为沉重。
他回到顾安薇的房间里,坐在床边,深邃的眼眸望向床上的她。
见她嘴里不停地喊着单川哲,以及她不是小三这些话,他既沉痛,又自责!
是他将她逼成现在这样?
如果他当初没有纠缠她,强迫她做自己的情人,她也就不会被媒体曝出来和他的关系,也不会遭受唐兮雅的嫉恨。
她原本可以跟单川哲好好在一起。
可是因为他,她的一切都变了。
如今她失去单川哲,又被人打上了“小三”的标签,几乎身败名裂,事业爱情全毁了。
他有不可推卸地责任。
贺睿豪眼眸里闪烁着深邃复杂的光,俊脸透着忧伤。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一直陪着她,一坐又是一整夜。
“先生,天已经亮了,您要不要回卧房休息一下,顾小姐这边我来照顾就行了。”一位年长的佣人打了盆凉水,拿着毛巾走了进来,忍不住劝说。
贺睿豪伸手探了探顾安薇的额头,高烧还是迟迟地没有退去。
他丝毫不敢放松。
“我来!”他接过毛巾,低沉地嗓音道。
佣人微微惊讶,昨晚贺先生将昏迷不醒的顾小姐抱回来,一整夜不眠不休的守着她,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喝一滴水。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顾小姐是贺先生的爱人,而不是情人。
否则贺先生怎么会如此认真细致地照顾她?
“那我下去让厨房给您做早餐。”佣人想了想,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顾安薇和贺睿豪两个人了。
病床上高烧了一夜的顾安薇,似乎真的很难受,她的嘴唇干燥,被她咬出一排牙印。
“薇儿,你感觉怎么样了?”贺睿豪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汗湿了的长发,从未有过的温柔似水的嗓音问道。
“……”顾安薇没有回答他,整个人仍旧处于噩梦中。
嘴里喊了一夜单川哲的名字,还时不时地辩解自己不是小三。
贺睿豪闻言,无一不黯然心痛。
在她心里,就只有那个叫单川哲的男人吗?
是不是他带给她的,就只有伤害?
为什么他那么努力地想要她爱上自己、在乎自己,最后却适得其反?反而将她推向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