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总会解除封锁的。”奥黛丽点了根烟。
“你以前不抽烟的。”
“是啊, 以前你们男生, ”手指夹着香烟随便晃了晃,“躲在厕所里或是楼梯口抽烟,你以为回到教室身上就没有烟味了吗?”
吉米低头笑, “男生们都很蠢。”
“奇怪的是,你也跟着他们犯蠢。”
“这叫‘寻求认同感’。”
“没有必要。我试过,不怎么管用, 后来我就不再试着‘寻求认同感’了。”
吉米去住酒店,奥黛丽回了中城区公寓。
一边收拾从中国城带回来的东西,一边给爱德华·诺顿打电话。
他没接电话。
好吧, 也许是没听见,或者没带移动电话。
她拿了望远镜到南边露台上,往他的公寓楼张望了一会儿。
他的公寓亮着灯。
又打给他。
这次接了, “puddin。”声音低哑。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感冒了?”
“没有。你在哪儿?”
“曼哈顿。”
沉默了片刻,“你想过来吗?我去接你。”
“好。”
爱德华十几分钟后就过来了。
她有点奇怪,“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我?我有哪儿不对吗?”
“你有点——有点不太一样, 跟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不太一样了。”他想了想, “你头发剪短了一点。”
“我以为你看不出来。”不是都说直男压根留意不到女人换了发型和新衣吗。
爱德华耸肩,没说什么。
“我订了周一早上的私人飞机去多伦多,下次再到纽约来,就是我生日那天。我要开个生日派对, 你要来吗?”
“我会去的。你还邀请了谁?”
“嗯……不知道, ”她瞪大眼睛, “艾娃会定一个名单,但最后一定会来很多我不认识的人。”
手指轻轻弹了弹她脸颊,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吧。”
整个周末,爱德华都没有问起那封信。
奥黛丽的表现太平静了,就好像还没有开过保险箱,没看到那封信。
但他知道她的习惯,不管常住、短住,当天一定会查看保险箱。
周日晚上,吃过晚饭,爱德华收拾桌子,奥黛丽过去抱住他的腰,“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讨论那封信?”
他有点不好意思,“等一下,等我收拾好。”
“放那儿。”
他于是放下了餐盘,洗了手,抽了两张厨房纸擦干手,转身抱住她,“你可真沉得住气。”
“我想看你会不会主动提起,结果,你才是沉得住气的那个。那就我来开口吧。”
“我给你泡一壶茶,我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父亲特地从中国给我带了很好的茶。”
“噢,对了,前几天在D.C看见你父亲了。”
“嗯,父亲告诉我了。”摸了摸她下巴,“他很关心你,他一直都很喜欢你。”
他打开橱柜,拿出饼状的茶叶,递给她。又拿出茶具,热水壶,接了点水,打开燃气灶,开始烧热水。
“你会泡茶吗?”她看了看茶饼,是上好的普洱。
“学了一点点。去那边坐着吧。”
“我去客厅了。”放下茶饼,随手在他臀上拍了一下。
他匆匆转头看了她一眼。
爱德华端着茶盘出来,见奥黛丽盘着腿歪在沙发上,光着一双小脚,右脚脚踝上戴了一根红绳,红绳上是一块小拇指大小的异型黄色宝石。他放下茶盘,手指拨了拨那块宝石,“这是什么宝石?”
“琥珀。”
茶具是很好的英国骨瓷,茶汤清亮,可见他确实是学过怎么泡茶的。
“中国茶跟咖啡差不多,都含有咖啡-因,不太适合晚上喝。”她说。
她没在看书,也没看电视,什么都没在做,但茶几上放着一个笔记本,一支笔。
摆出这么严肃认真的架势,爱德华都有点害怕了。
“好了,要跟我讨论什么?”坐在她身边,她习惯性的凑过来靠在他胸口。他吻了一下她头发,“你的发色也浅了一点,我记得你本来的发色应该更深一点。”
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那封信,和戒指,倾身向前放在茶几上,随后又靠在他胸口。他马上就抱着她往前倾身,拿起蓝宝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