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约了帕蒂和查理兹吃饭。
奥黛丽说到冰凤凰和Netflix明年要联合推出一个女性从业人员的资助计划, 暂定职业为导演、编剧、制片人, 类似大学奖学金计划,申请人将项目报到审委会, 审委会每年拨出固定金额,以鼓励女性从业人员的创作。
帕蒂今年32岁,早年在音乐学院学习音乐, 24岁入行做导演。她说到女性导演在影视产业中的地位偏低, 工作机会也偏少,当然这个职业竞争激烈,绝大部分新人导演都得从拍MV入行, 然后拍广告, 之后才有机会拍电视剧, 能成为电影导演的很少,能成为知名导演的更少。
提到学院奖至今举办了75届, 只有两位女导演提名最佳导演, 这个概率低的实在可笑,更别说至今还没有女性导演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导演奖。虽然吧学院奖不一定说明导演的水平, 但偏差如此巨大,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很严重。
说到即使影视行业, 不管你是导演、编剧还是制片人、演员,女性从业人员还是为了家庭和孩子牺牲事业的多数的那一方。
说到孩子,查理兹就问, 跟基努分手了, 双胞胎怎么办?
“他们姓菲利普斯, 可不姓里维斯。”奥黛丽无所谓的说。
帕蒂和查理兹齐齐侧目:“瞧你说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格尔达说你最好把双胞胎接回来,但你也不能总是把他们扔给保姆照顾。”查理兹很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基努要跟你争夺监护权怎么办?”
“他不会的。”奥黛丽瞪大眼睛,“他会吗?”
帕蒂也是醉了:没见过这么天真的人,她到底怎么在好莱坞活下来的?
“你要考虑到每一个方面,要从问题的所有方向来考虑。基努要跟你争夺监护权,你是准备协商探视权,还是要上法庭?你俩都请最好的监护权律师,这件案件说不定能拖好几年,孩子们很快就长大了,就会知道爸爸妈妈为了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会怎么想?”帕蒂说:“你没有亲自抚养孩子,法官说不定会觉得你跟孩子没有什么深厚的母子感情,而人人都知道基努自己带孩子,到时候法官可不会偏袒你这个母亲,那你怎么办?”
奥黛丽很是烦恼,“我还没有问过律师。怎么有了孩子一切都这么麻烦!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查理兹不客气的说:“你难道没想过,基努和埃迪都是那种拿定主意就很能坚持的人,不可能对孩子放手。要么你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们知道孩子的事情,也不要把孩子丢给他们照顾。”
“唉!我吸取教训了,要是再有孩子——呸!有3个孩子已经足够,不需要更多孩子了。”
帕蒂就低头直笑。
查理兹无奈的捏了捏她脸颊,“你啊!”
告别了帕蒂和查理兹,奥黛丽直接就回家了。
在路口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绕去帕特里夏那儿看看双胞胎。基努要是拍夜戏的话晚上就没法接他们回去,她还不知道他的拍摄日程表。
她轻轻叹了口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每一天都有事情发生,有些是好事,有些则不然,没有一成不变的生活,每一天都不一样;你以为会安静接受现状的那个人其实要求最多;每个人都在提要求,提她没办法答应的要求。
所以这就是人性吧,要独占、要忠诚、要全部。
人都是贪婪的,她也是,她想要更多,更多的爱,为什么?是没有安全感?还是不相信自己是能被人爱的,或者,是不相信对方的爱?
她不是很能分得清楚。
理智告诉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永远,更何况虚无缥缈的爱情;但情感却告诉她,得到他人的爱能让她空虚的心被填满,这样她就会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就会有一种无边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一种基于他人的情感而产生的自我肯定与自我满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可悲。
她的心理医生一直都在说她缺乏安全感,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跟辛西娅和查理兹之间没有安全感的问题,是她俩都从语言和行为上清楚表达了爱她;但对于孩子,她实际上并没有足够清楚的认识,只是基于“我必须有继承人”的前提来考虑,而选择了两个基因提供者,这就给她目前的生活造成了双倍的混乱甚至更糟糕。
她对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预估严重不足,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好办法能解决这些问题。把孩子扔给他们的父亲抚养就是一种糟糕的回避的态度,这太可怕了。她不愿花费时间来照顾他们,也不会牺牲自己的事业,这个后代计划还没有一年,就已经岌岌可危,问题多多。
她意兴阑珊,还是决定回家,既不去看双胞胎,也没去看阿妮娅,更不想知道基努回家了没有。
她花了很长时间洗澡,心事重重,思绪混乱。
原本9月份基努要带她出去度假的,结果并没有去;在伦敦待了一个月,她还可以假装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回到洛杉矶,这些烦心的事情又重新包围了她。
爱德华说,她要学会懂得什么是“责任”。可是“责任”是如此重要的一个词,她甚至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责任意味着需要放弃一部分的自由,她有了后代,有了束缚,就不能再随心所欲。
可恶!为什么必须要选择?
她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打电话给律师。
周二,安妮接了奥黛丽去了伯班克的华纳摄影棚。
一个月没见到基努,他居然瘦了很多,又恢复到拍《The Matrix》时期的身材。
基努见到她,居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淡淡的对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