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舞没有和淑妃辩驳,而是看向了杏儿:“杏儿,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吗?”
杏儿低头看着自己那个伤口,两排牙齿印现在已经变成了深紫色,里面甚至冒出浓水出来。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爬,用手挠了挠,却无半点用处。她一下子奔溃了,一个劲地磕头:“皇上,奴婢该死。那阴阳草,是奴婢涂在屏风上的,但但,那是娘娘让奴婢干的啊。奴婢不知道那东西有毒,闻着挺香的。还以为,娘娘是从御秀坊出来的,想给御秀坊的礼物上锦上添花。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东西能谋害皇上啊!”
淑妃最后一点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她瘫软在地,呆呆地看着千舞,问道:“你到底是谁?”
千舞走到淑妃身边,轻声道:“我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廉清。”
淑妃狐疑地看着千舞,像已经吓得神志不清了:“廉清是谁?”
千舞说:“娘娘真的好健忘。那个被你关在诏狱,折磨得只剩了一口气的廉清,您也能忘吗?那个让你从一个小小绣女一跃成为受宠嫔妃的廉清,您也能忘?”
千舞向太后,皇上深深一拜,恳求道:“《洛神赋》刺绣屏风一案,已经查明,与御秀坊绣女廉清没有任何关系,还请皇上开恩,将廉清放出诏狱。”
皇帝拧着眉毛,看着淑妃:“你说你谋害朕,到底是为了什么?自把你封为贵人之后,朕何曾亏待过你?”
太后说:“皇帝还不明白吗?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心里的恐惧。拿了不属于她的东西,终日惶惶不安,才会越陷越深。”
“她有何不安?”
千舞心里冷笑,这皇帝真够糊涂的。
太后也很无奈地笑了:“你看她这样一个人,真能绣出无与伦比的绣品出来?人说以物观心,什么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东西。团扇引蝶也好,绣丽江山也罢,还是哀家那幅人面桃花,刺绣之人若没有一颗悲悯之心,是绣不出来的。”
皇帝终于想明白了:“来人,传朕口语,立即释放廉清。把她领进宫来,朕要好好跟她道个歉。”
有人领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