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源出生在北方的一座小城市。
早年间城东发现了煤矿还有铁矿,到是让这座北方小镇风光了几年。
撤县改市,重点中学,名胜景区,不一而足。
不过小城就是小城,命格里担不下多大的富贵,才二十几年的光景,山里的煤和铁就给挖干净了。
还好,没了这重工业的收入,小城到也是并未萧条。
反而是头些年还有矿的时候,常来小城的那些会赚钱更会花钱的老板们,将小城那不为人知的秀美风光一来二去地传播了出去。
城虽小,好在有几分姿容。
没有了冶铁这重度污染的产业,没几年山清水秀好空气就又回来了,名气逐渐辐射到了全国,小镇也发展成了远近闻名的新兴旅游名片。
聂源的父母是对儿典型的北方夫妇。
父亲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好老爷们。
忠厚爽直,喝酒,不抽烟,山上地下水里面的活儿就没有聂爸爸不会干的。
母亲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花”。
用老人的话:“崔家老姑娘人俊俏,识大体,有内秀,好生养”,搁文艺点儿的说法叫蕙质兰心。
借着小镇旅游的东风开起了夫妻店,几年下来更是成为了邻居们数落自家男人不成器女人不干活的模范典型。
聂源也是延续了父母的好名声,当上了“别人家的孩子”,考上了一所在村里人乃至小城里的人们看来都是一顶一的好大学,十足十地给家里的二老涨够了面子。
只不过离开了小城,这一顶一的大学也就没有那般风光了。
聂源到是没有什么出人头地进而光宗耀祖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四年大学读下来,自认是没有那份儿考研的心气儿了,就挑着小城就近的省会找了一份早九晚五的工作。
钱不多,活儿更少,一眼到头,胜在稳定,五六十年之内也未见得有什么出入。
这份恐怕会让大多数同龄人看作是“混吃等死”的工作,聂源却是自得其乐,偶尔有朋友约稿设计赚点儿外快,给聂家老头买两瓶好酒,给聂家老太太捎上两件衣服,不过说不得每次又都是好东西讨不来好话的结果,一般都是关于自己乱花钱的埋怨。
“Hello啊!傻儿呀!干啥呐?”
说起来聂家老太太今年也才不到五十岁,儿子“体面”,丈夫“惧内”,眉眼间还能清晰地看出年轻时的俊秀,一点儿都不显老态,只不过岁月的痕迹总也是遮掩不去的。
在聂家老太太的眼里,自家儿子却是不如亲戚家的一众兄弟姐妹“机灵”,因此“傻”这个字就加上了儿化音成为了老太太的专属称呼。
“吃饭呢!我还能干啥?”
“吃啥好逮滴?”
“我能吃啥好逮滴,面条配老干妈呗!”
“咋滴?钱儿稀呀?妈给你打点儿啊?”
“那怎么就扯到钱儿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