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肉,萝卜丝,紫薯糖地瓜。
相比于肉丸,齐苳更喜欢炸地瓜,所以这次不仅买了紫薯,还买了另外一种艳黄瓜瓤的地瓜。
听卖地瓜的老板说:这是新品种糖心地瓜,淀粉链更短更容易酶解,所以吃到嘴里的时候会更甜。
聂源不是很了解这种地瓜是否真的像老板说的那样吃起来更加香甜,但是尝试一下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于聂源来说炸肉丸的程序熟极而流,简单地仿佛每一个步骤都有本能蕴含其中,但是这手掐肉丸,热油下锅的操作对于厨艺最高造诣就是一份蛋炒饭的齐苳来说显然是有些超纲的。
这一系列操作之中最难克服的就是将肉丸放入油锅那一瞬间的油崩所引发的恐惧,但是这个时候越害怕越慌张,越慌张手法就越是散乱,手法越是散乱油崩就越大,恶性循环。
其实不需要害怕,用勺子顺着油锅将肉丸放进去就可以,只会出现极小的油花,并不会溅到手上。
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最后聂源只能是将长柄木勺换成了炒菜铲,加长工具避免了将手靠近沸腾的油锅,这样才解决了齐苳因为油崩而出现的恐惧手抖。
地瓜炸起来就不需要这么困难了,最困难的地方就是挂糊的配比,这种有数据可以参考的东西只需要了解这一数据,接下来的工作就很简单了。
糖心地瓜的确要比普通地瓜香甜,齐苳对于炸肉丸火候的掌控还需要进一步熟练,一整个下午跟小半个晚上的时间就在这位面色憔悴的房东小姐那尖利的尖叫声中消耗掉了。
第二天聂源要打最后一针狂犬,小缘则要打第二针三联,下午聂源就要坐车回家了。
炸肉丸的学习上没能展现出过人天赋的齐苳却是一位极其合格的预备役铲屎官,铲屎尿、填水粮、梳毛发都是一学就会。
打针,回家,再回来。
失业快两个月了的聂源并不缺少假期,而家里买卖的特性也注定了假期回家的聂源要远比平时忙碌,旅游行业的兴旺让小饭店的买卖也繁忙起来。
与绝大多数同龄人不同的是,回家之后的聂源面临的不是催婚、催生,而是催回。
家里有买卖,虽然这买卖不大,但到底连地带房子都是自己家的,收入也都还过得去。
所以聂家老爹与崔女士都希望儿子能够回来继承这份可靠的家业,而只要儿子在身边了,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催催催。
聂源并不想回来“继承家业”,他自己也说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怎么都不想。
刚工作的时候崔女士也曾有过让他在省会安家的打算,但是后来在聂源的拒绝之下也都不了了之。
玩游戏走了大运,这才攒下些钱来,这些钱拿来生活可以从容不迫,但若是放到买房子这件事上,就显得有些不那么够看了,所以聂源不喜欢买房子,那意味着定,也意味着困。
他既不想赔上父母半辈子的积蓄,也不愿意自己背上半辈子的债务。
所以一直都在租房子住。
假期里小饭店生意异常火爆,早已熟稔各中活计的父母在聂源考上大学那年就已经请了厨师服务员而很少下厨。
家里的生意并不会让父母“操劳过度”,留下来只会暴露自己已经失业的事实,导致父母加大劝自己回来“继承家产”的力度,聂源也就息了留下来帮忙的心思。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星期二,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