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背包中翻出避水珠，握在手里便缓缓遁入水中。
“靠！”
方一浸入水中，与乌云之中一般无二的无力感觉随即袭来，全身法力都不是驱使。
聂源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避水珠，身体便随着那翻滚的旋涡转起了圈圈。
倒是不怕这避水珠脱手丢掉了，毕竟除非是玩家有选择性地将之丢弃，否则一切物品在脱手一段时间之后，都会自动返回所属玩家的背包之中。
若是东西脱手就不论归属的话，那乾坤志中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恐怕就不是枉命窟，而是汇无殿了，所以握紧避水珠纯粹就是本能反应。
这旋涡在上面看的时候面积极大但感觉流速却不快，不曾想刚一入水，不过是打了个旋儿的功夫，一股巨大的抽吸力就将聂源的身体卷到了旋涡的中心处。
系统随即接管人物，视线随着CG转移到了旋涡之上，狐娘东方玥拎着那杆被聂源削成了秃杆的拂尘，凌空而立，端的是美到不可方物。
居然还是即时演算的。
“小道士，莫说姐姐不照顾你，这旋涡之下可是一场莫大机缘，换你歇息几天，不算过分吧？”
说着说着，东方玥也“抬头望望天，低头看看地”，然后呵呵笑着摇头。
“呵呵~~你们修士总说自己是逆天而行，却不知一行一止尽在天数之内，何谈逆天呢？”
“而今定局已成，天数已至，我等都不过是天道之下的刍狗、蝼蚁罢了。”
“不过就算是蝼蚁，也得偷生啊。”
东方玥说着，挥动手中的秃杆，一缕缕银毫自杆头徐徐生长出来，悠悠然抚动。
拂尘抚动之间，乌云、旋涡、阴煞，一方世界就好像是被按下了最小化的按键一般，徐徐汇聚在东方玥的手中，最后化为一团灰色的云气。
东方玥拂尘一展，托着云气转身离开。
动画到此为止，千防万防地还是被算计了，这东方玥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原本聂源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把幽魂乱世的这个版本的脉络梳理出来了。
无非就是幽魂、旁门、妖族，三家联合在一起要问魔道佛三家讨一个说法。
幽魂所求无非是因果报应，旁门所求不过是增广门楣，妖族想要的就更简单了，秃驴你丫的赶紧把锁妖塔打开。
三家汇在一起，以不知如何御使起来的地气为凭借，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复仇大业。
通过逍遥山门的长老，灵隐寺里的和尚，还有东方玥、卞罗刹以及诸多幽魂的诉说，聂源自认已经明白了这幽魂乱世大劫难的个中关节。
可今天这东方玥的几句话，又把原本已经明了的局势，再一次拖入了迷茫。
别的先不说，单单讲东方玥想要困住自己一段时间，结果选择的手段却是送自己一份机缘？
这是个什么理论呢？后面还有什么逆天而行，天数已定，万物刍狗，蝼蚁偷生……干脆就彻底是将一切都给拖入迷雾之中了。
难不成这三对三的因果之战，就是天道清理尘世生物的大轮回？
大洪水之类的世界末日大清洗？
越想脑子越乱，聂源干脆就再一次躺平放弃思考。
既然狐娘东方玥说这地方有一份机缘，那自己就好好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机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