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阻止着易衷去见韩凡,其实是担心刚收到情绪冲击的易衷,根本无法接受韩凡断手的事实。
“你让开!”易衷吼了一句,直接把余子江吓住了。
易衷走到病房前,顾不上劝阻,直接推开了韩凡的病房门。
只见里面一动不动躺着一个自己最熟悉的伙伴,监控身体指标的机器闪着蓝光,波动的曲线显示着韩凡的体征状态。
韩凡的右手被包裹着,裸露的上身除了贴着监视机器,还有一块一块贴着纱布的灼烧伤口。
易衷一下重新关上了病房门。
她看到了——韩凡右手的伤势最不容乐观。
那一秒,易衷的情绪彻底决堤了。
她痛苦地将额头抵在了病房门上,本妄想着自己能够忍住悲痛的泪,到头来她还是高看了自己。
易衷先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脏想被什么狠狠地捏住了。然后她开始抽泣,最后崩溃地挨在门上大哭起来。
“易警官,您先回病房吧?”医生赶紧走了上来,他又不敢言辞严厉,只能试探性地问。
易衷的情绪已经受到过一次毁灭性的冲击了,她可经不住在被刺激一次。
“你告诉我,他的手怎么了?”易衷转过头,看着医生说。
医生没有说话,他是不敢说话。
“你别瞒我!”易衷怒吼道。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大跳。
医生为难地回头,像是在寻求领导们的意见。
反正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了。
“主体的组织是保住了,但是神经......”医生摇了摇头。
“我们得期待奇迹的发生。”
奇迹——
一个在此刻显得多么虚无缥缈的词。
只有绝望的人才会去依附所谓奇迹。
它是那么的无用,甚至连任何一点宽慰的作用有起不了。
易衷愣了几秒,苦笑着仰起了头。
“他是个法医,你现在告诉我,他的右手没了?”易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以后还怎么拿手术刀?”
“易衷,你别太激动了。韩凡的情况是没办法继续做法医了,但这不代表他就会离职。我们讨论过了,以后他将会成为一名法医科的特聘顾问。就和你差不多......”一位领导赶紧走向前安慰道。
“他只是不能亲自上解剖台,但他还是能有所作为的。韩凡的能力局里都看着呢。”
邰局只是默不作声地靠在墙边,注视着走廊里情绪失控的易衷。
易衷颤抖着,最后也只能抬着头,深叹了一口气。
“他不该有这样的下场。”易衷说。
“如果我没有不相信姚楠......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她呢喃着,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