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巧被他说的羞愤难当,挣扎着把脚收回,往他脸上踢去。
他眼眸狠狠一缩,快速伸手抓住她的脚,眉眼阴沉地瞪着她,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怎么,按摩不够,非要让我亲你?你要是敢踢我一下,看我不把你亲个彻底。”
谢若巧,“……”
我他妈。
这只无赖的狗!
谢若巧自然知道杜晓南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别说这里没人了,就是有人,他也敢。
她摁捺住羞愤和遏怒,沉着声音说,“不劳烦杜总给我按摩,我受不起,我能自己按,你走开。”
杜晓南倒是松开了她的脚,但没走开。
她刚刚挣扎,西装外套从她肩膀上落下去了,他站起身,将西装外套重新给她裹好,然后又蹲到她的面前。
看着那刚刚按摩过的雪白的小脚,喉结蠕动了下,哑哑的声音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
其实她刚刚大脑是空白的,压根不知道好没好。
但她不想让他再碰她了,索性说了好。
原以为这样他就该走了,却不想,他十分正经地嗯一声,又去拿她的另一只脚。
谢若巧眼皮一跳,把脚往旁边一挪,瞪着他,“你干嘛?”
“帮你把另一只脚也揉揉。”
他说的坦然又从容,虽然他脱了西装外套,此刻只身着白衬衣,又跪着,可不显得低下,依旧高贵如斯,那强势的气息与生俱来般的如影随形。
这个男人是谁?堂堂的谢氏集团的杜总裁,他会为一个女人弯腰蹲身,还给她按摩脚吗?不会。
可此刻他就是这么做了。
谢若巧古怪地看着他,“杜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眉梢挑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伸手去拿她另一只没脱鞋子的脚,一面认真将鞋子脱下来,细致地帮她揉着脚底,一面淡淡的说,“你如果觉得这么想会开心,那你就这样想吧。”
她开心个屁!
翻了个大白眼,谢若巧弯下腰,胳膊支着腿,小手托着下巴,笑吟吟道,“你为谢大小姐揉过脚吗?”
“没有。”
“那……别的女人?”
“也没有。”
“呵。”她冷笑,“那你还说不喜欢我。”
杜晓南低笑,声音像红酒一般厚醇,他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她柔嫩白的像葱一般的脚底。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放在唇下吻一吻,但还是克制住了。
他没回应她的话,只是垂着头,沉默又认真地给她揉着脚。
他没练过,也不专业,但他的力道很好,不可否认,很舒服。
谢若巧慢慢的放松了身体,舒服的窝在了木椅里。
杜晓南觉得差不多了,松开她的脚,把她的两只鞋子都穿好,然后坐回她的旁边,伸手将她夹着腰抱到怀里。
在她的猝然惊愕和毫无防备下,粗粝手指快速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看到她腾地睁大的眸子,他微微阖眼,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结束后,谢若巧扬起手就要扇他,却被他快速截住。
他慵懒散贵地靠在那里,眉眼幽深,又勾起点点绝艳的美,被情浴渲染的脸更显妖孽和邪魅。
他把玩着掌中那个蠢蠢欲动想要扇他巴掌的手,淡淡笑意溢上眼眶,“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上你了?”
他凑近她耳边,“别想太多,不然我就做的更多。”
他顺势要往下吻,谢若巧吓的大惊失色,“是我想多了,杜总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我拿你开玩笑的,我要进去了,杜总你一个人玩吧。”
她用力推开他,恶狠狠地拿掉他的西装外套,往他身上一砸,匆匆忙忙地走了。
一股作气冲进宴会里面,听着热闹喧哗的声音,她这才觉得一颗砰砰直跳的心骤然落地。
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唇,只觉得火烧火燎,直逼心脏。
她都没跟宫远那样过。
她脸颊泛红,有种愧疚盘桓于心。
她抬头去找宫远,只想快点找到他,回到他身边。
可还没找到宫远,姜环就先找到了她,她只好沉了沉心,站在那里跟姜环说话。
不一会儿,宫远也过来了,谢若巧一看到他,就冲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宫远愣了愣,却很快反手拥住她,脸上笑的好不开心,“才刚离开一会儿呢,就这么想我?”
谢若巧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一颗乱跳的心瞬间安定,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惹得宫远又笑出了声,只觉得幸福是如此的近。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你侬我侬了半天,然后拉着她去见宫氏的一些高层,再去拜见偃局。
拜见偃局的时候,杜晓南和谢丹彤也在,周边没别人,偃诗涵在这样的宴会上是坐不住的,玩的不见踪影,唯独这三人隔开喧闹坐在那里。
谢若巧眼眸转了转,想着应该是杜晓南带着谢丹彤在偃局这里刷好感度,很可能是谢贤雄吩咐他做的。
这么想着,她就拉住了宫远的手臂,不打算过去了。
但偃局已经瞧见了她,笑着喊一声,“巧巧。”
谢若巧无奈,只得拉着宫远走过来。
杜晓南和谢丹彤同时抬头,彼此很是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纵然谢丹彤很看不惯谢若巧,但这个时候她不会闹什么,只态度十分冷淡。
杜晓南深沉的目光落在谢若巧和宫远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上,薄唇微抿,看不出深浅,也瞧不出情绪。
他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错开了视线,目光一动不动地定在面前的红酒杯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令他无法转开视线似的。
谢若巧跟偃局廖廖地说了几句话,就借口有事走了。
离开很远之后,宫远这才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她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也对,宴会也进行了一大半了,对那些有目地的人来说,宴会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但对他们来说,完全没必要了。
宫远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好。”谢若巧也不想再呆了,她想出去吃火锅,便仰头问他,“你饿不饿?晚上你都没吃东西。”
知道是她饿了,宫远笑问,“你想吃什么?”
吐了吐舌,谢若巧说,“火锅。”
宫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就去吃火锅。”
两个人牵着手往大门口走了去。
*
杜晓南一直垂头盯着面前桌子上的红酒杯,等谢若巧和宫远离开后,他才慢腾腾的抬头,余光往那离开的窈窕背影看过去。
硕大的酒店贵族式的吊灯散发着奢华贵气的光,从她周身照过去,宛若日月明辉,那般的漂亮又遥不可及。
她有她的日月,他也有他的明珠。
怎么办呢,巧巧,我看上了你,你就别想再有别的日月了,你的日月只能是我。
杜晓南垂眸将刚刚他一直盯着的那个红酒杯端起来,挺拔的背往后面的沙发靠了靠,然后翘起二郎腿,削薄的唇对上红酒杯的杯壁,看着那里面的液体顺着他手臂高举的姿势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