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这么多年,四大藩王一直把官家压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如今,借着你的手,拿唐家开刀,你就敢信被利用吗?”
唐铭煌手里的拐杖狠狠一敲地面,地面上的理石瞬间出现大量的龟裂。
“你们那点小九九瞒不过本王的法眼。二百多年了,都是藩王与官家公治天下,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行?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他也敢,他也配吗?”
“所以,我为什么要继承你的王位?”唐棣笑了,带着一点自嘲。
“唐家立足的根本,是几百年的传承,是沿海两省的军政大权。只要军政大权在手,唐家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大夏国有四大藩王,唐家还不是最强的,最强的是西凉军。就算是削藩,也要先从西凉董家开始,非我唐家。”
唐铭煌说话间,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被唐棣的做法气得不轻。
“区区一个王位,我还没放在眼里。”唐棣不屑,“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的理想,王位不是我想要的。”
“这口气真大,有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唐铭煌突然在脸上露出笑容,“但你只有其形,却没有其韵。你终究还是那位官家手里的刀。做臣子分内的事可以,但刀用完了就会被丢掉,你唐棣到最后,也会不得善终。”
“不管怎么说,你今天都必须死!”唐棣站起身,“一切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呵!”
唐铭煌一脸不屑,“开宴!”
话音刚落,唐家人全部齐刷刷的走进来,跪在唐铭煌面前,叩首祝寿。
唐傲和唐棣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身。
宴会开始,宾客落座。
虽然说,外面都换成了白事的布景,但还是有很多人虚与委蛇,有身份有地位的,开始轮番给唐铭煌敬酒。
宴会的气氛,十分热闹。甚至有人已经忘记了,院子里摆着的棺材,门口摆着的花圈。
能聚集在这里的都是高人,自然也很清楚,现在的喜悦,马上就会变成涂炭。
…………
一份小葱拌豆腐,一碟咸菜,一个咸鸭蛋,一碗清粥。
这是嬴荡早晨的伙食。
吃了一口豆腐,他觉得有点淡了。
怎么说呢,心理装着大事的人,这个时候都很难吃得下饭。
这样的伙食标准,嬴荡已经很多年没吃了,他还记得第一次是小葱拌豆腐的时候,是和唐棣在南溪海。
想当年,唐棣手里攥着一把木刀,还和嬴荡叫嚷:但凡有天刀在手,我定帮你屠尽天下军阀狗。
嬴荡当时就笑了,他说,你唐棣家才是最大的军阀,最大的藩王。
唐棣当时一脸尴尬,他问嬴荡:老赢,你说啊,如果有一天,你真当了大夏国的官家,放眼天下,怎么对待四大藩王?
嬴荡略微沉思了一下,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人给我撑腰,我哪来的底气?只有他们警告我敲打我我的份儿。
唐棣当时寒碜嬴荡,你这没坐上那把椅子就怂了……嬴荡,谁都可以怂,你不能怂。你想要把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