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这里没有医药箱,郅家有,我送你回郅家,少夫人在等你。”任千流说道。
如今送他回郅家最为妥当。
郅小野点头,乖乖坐进了车子里。
一回到郅家老宅,他便跑回了卧室,没有发现花与的身影,有些急了。
任千流已经通知了何烬,何烬正和胡迷一家往这边走。
“千流,小妞儿呢?”郅小野寻找着她。
不是说,她在家里等他的吗?
郅小野寻找无果,坐在床上发呆,任千流拿着医药箱走过来。
“三少,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郅小野猛然抬起头,看向对面全身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呆滞又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小妞儿一定是生气了,她一定是生气了才不肯见我!”他打翻任千流的医药箱。
将他赶了出去。
把门反锁,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
【华予娱乐】……
事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里,花与沉默不语,无所表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有花与的表态,华略也没有做任何回应,【华予娱乐】也没有对此进行公关。
临近傍晚,红霞染了半边天,原本喧嚣的城市,在落日余晖下,慵懒孤凄,萧瑟沉寂。
“嫂子。”花与终于开口说话了,却是说了一句:“我们早点回家,不然你的小宝宝要饿了。”
有些压抑。
有些强颜欢笑。
【华予娱乐】外的记者和狗仔依旧不依不饶,华略和花与从后门离开,差点被某些狗仔拦住,幸好有郅予在。
回到郅家老宅后。
任千流面色凝重的站在客厅内,除此之外还有何烬和胡迷一家。
郅萱在郅野和花与的卧室门口敲门,地上带着点点血迹:“郅野,你出来!不要命了!”
“何烬,出什么事了?”听到郅萱的声音后,华略带着几分疑惑,身后的郅予亦然。
任千流面色凝重:“三少他,受伤了,不肯包扎,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
话音刚落,花与已经跑上了二楼,抵达卧室门口,拍了拍门:“郅小野,开门。”
继而砸门,门被砸的震天响,好像带着些许怒气和怨气。
但里面丝毫没有回应。
卧室内的郅小野躲进了衣柜里,抱着花与的粉色猪头抱枕,嘴里重复着:“小妞儿不许我打架,她会生气的。”
备用钥匙在卧室内,花与多次敲门无果,跑下楼。
什么都没说,去了后院。
郅萱也走了下来,对胡迷摇了摇头:“没开。”
花与再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斧头。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气势汹汹的冲上了二楼。
“不是……小妹儿啊,别冲动——”胡迷追着花与上了楼。
何烬他们也追了过去。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花与把门给砸开了。
这几个大男人完全没派上用场。
她扔掉手里的斧头,冷着脸,一脚踢开坏掉的门,走进去寻找郅小野。
巡着血迹,在衣柜里找到了他。
在外面的胡迷暗戳戳的向何烬伸了伸大拇指:“小妹儿这架势……刚啊。”
好好的门,硬生生地被她砸烂了。
“出来。”花与站在衣柜面前,声音微沉:“你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你吗!”
“小妞儿……”郅小野蜷缩在柜子里,脸色煞白,手里脸上还有身上都带着血迹。
蓝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无辜和委屈,像是流落街头的流浪猫。
怀里是粉色猪头抱枕,眸中含泪,惹人怜惜。
“抱抱。”他伸手,向花与求抱抱。
她冷硬地拒绝了,俯视着他,冷着一张脸,命令道:“起来。”
郅小野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重新将手放在粉色猪头上:“不出去。”
万一被她发现他打架了,受伤了,小妞儿就生气不理他了,说不定还会离开他。
他不要离开她。
“出来!”花与再次喊道:“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郅小野再次抬起头,用委屈又单纯的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裹了裹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花与扯过他手里沾了血迹的粉色猪头抱枕,扔在地上。
耐心的给他解开缠在身上的五花八门的衣服,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最后只剩一件原本他穿在身上的衣服。
头发凌乱不堪,混着血色粘在身上的白衬衫上。
腰间的伤口裂开了,血迹渗透了出来,脖子上手臂上后背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伤口。
衬衫背后都被划破了,伤口看不出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