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荣殿可不是好惹的,就这脾气,你受得了?”
荣栖说完,还不忘四处打量一下,别被荣殿那货给听到了。
花未止道:“他很好,他比谁都好,他脾气也挺好的。”
就算偶尔会喊她几句,但都是因为她犯了错,也没有真的不理她。
荣栖内心万千问好奔腾而过。
脾气好?
没看出来。
她怕是没见过荣殿当年听不惯人说话,割人家舌头的样子。
拦都拦不住。
荣栖把花未止拐到了自己的凤栖殿,开始疯狂洗脑,列举郅野的各种罪行。
“林风信,你有所不知……”
荣栖打开了话匣子,把曾经郅野在不夜城发生的事情讲给花未止听。
花未止耐心的听着,偶尔会失笑,偶尔会心疼,唯独没有厌恶和恐惧。
她很感谢荣栖能告诉她这些,让她得知那段她缺席的过去,让她知道郅野有多苦多累。
“所以,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趁早另择佳人,不然往后他若是家暴你,我可拉不住啊。”荣栖道。
花未止笑着摇头:“他不会的。”
“你这么肯定?”荣栖不解,她好歹和郅野朝夕相处待了三四年,对他可以称得上了解了吧:“你才认识他多久啊。”
“到现在,差不多七年了吧。”
“咳咳!”荣栖被刚喝进去的茶水呛了一口。
七年前,这姑娘还不到五岁吧。
不对啊,竟然能和郅野待这么久,还被他这么照顾,她的身份不简单吧。
花未止已经写好了字条,交给荣栖:“请你把它送到问情殿去。”
荣栖接过,道:“其实我完全可以带你一起出去。”
花未止道:“不了,我得待在三哥身边,外面那么多人追杀我,他会担心我的。”
酸!
荣栖表示有被酸到。
“所以荣殿这次回来是为了借七星阁的势力保护你喽,但是到底是谁在追杀你,让荣殿亲自带你回了七星阁。”
花未止犹豫了几分,不知该怎么说,郅野应该不是自愿带她来不夜城的,他们明明应该要去销金天堂才是。
可荣栖的样子,貌似并不知道实情,如果她说了,荣栖是不是就不会帮她送消息出去了。
荣栖继续道:“你可不知道,这七星阁虽然都是荣殿的人,但总归是在不夜城内,若是与荣鑫那几位硬刚起来,也未必会全身而退。”
见花未止许久都没有说话,荣栖便有些生气了:“你在防备我。”
“林风信,我既然交了你这个朋友,就不会坑你,你若不能与我坦诚相待,我们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荣栖将手里的信丢还给她:“这问情殿不进也罢。”
“调香阁。”
“是调香阁的人在追杀我,我与他们,有血海深仇。”花未止道。
这次换荣栖沉默了。
林风信=黑客Y=花未止!
问情殿殿主=九重阁阁主?
“你是,花未止。”荣栖问。
花未止点头。
被江景国际四方势力挂了江景簿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姑娘,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片子。
她早该想到的,荣殿本就是九重天的人。
之前还有些看不起花未止,觉得她徒有虚名,现在倒是有些嘲笑自己有眼无珠了。
被郅野栽培过的人,被宫也选中的同盟,被调香阁挂了江景红簿的人,能差得了多少。
荣栖没再多说什么,把花未止送回了七星阁,也带走了那封信,打算尽快给她送出去。
花未止回来后,郅野正在书房里做东西,许多木雕工具摆放在桌子上。
“三哥,你在干嘛呢?”花未止跑到他身边,见他正在刻木簪。
不得不承认,郅野的手真巧。
做得了美食,弹得了钢琴,画得了山水画,刻得了工艺品,还能为她缝制旗袍长裙。
刻完后,郅野递给花未止:“最近这段时间,恐怕要一直待在这里了,七星阁不像凤栖殿,没有太多姑娘家的东西,出去买又不安全,别人挑的怕你不喜欢。”
花未止看着手里的木簪,揪了揪自己的短发:“可是我现在也戴不了啊。”
郅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像是这样,失算了。”
他见她喜欢荣栖头间的金钗步摇,便匆忙刻制了一支木簪,却忽略了花未止一直以男装示人。
花未止捶了他一下:“你故意给自己刻的吧。”于是走至他椅子后,解开缠绕在他头发上的绳子,用木簪给他簪了起来。
像一位风流倜傥的画中美男。
有人敲了敲门,道:“七少,五爷来了。”
郅野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了:“知道了。”
待他们出去,荣榭正坐于前厅,手里拿着一支玉笛,像个懒散仙人。
郅野握住花未止的手,将她挡了挡:“五哥,你怎么来了。”
荣榭道:“不欢迎我?”
抬眸望去,有几分失笑:“荣殿,若是我想杀她,你觉得她还能活着?”
用得着护得那么紧吗?
“没有,五哥。”花未止从郅野身后走出来:“没有不欢迎。”
荣栖说过,若是没有荣榭,郅野恐怕早就死了。
花未止并没有忌惮和畏惧他,她知道荣榭是郅野这边的。
她走向前,给荣榭倒了杯水。郅野紧跟其后。
荣榭挑眉,笑看着花未止,有种爸爸看未来儿媳妇的视角:“还是你懂事。”
“荣殿,你去一趟轩榭楼台。”
突然被安排上,郅野有些疑惑,荣榭这是在唱哪一出:“去轩榭楼台干什么?”
荣榭道:“去给我拿点茶叶。你就打算用白开水招待我?”
郅野:“……”
好吧,他七星阁连根茶叶杆都找不着。
“好。”郅野握住花未止的手,打算一并过去。
荣榭用玉笛敲了敲桌子:“她留下,你自己去,刚好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