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搞不明白,荣栖为什么总是躲着任千流,貌似很讨厌他,但实则俩人已经结婚了?!
“你们结婚了?”花与惊讶道,结婚了还老往她这边跑。
荣栖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说道:“对啊,很早之前的事了。”
“多早啊?”花与问,难不成在她还是花未止的时候,她俩就成了,可是当初任千流走的时候,伤的荣栖还是很深的。
荣栖道:“就是他回来后。”
“具体点。”她哪里知道任千流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他能如约回到荣栖身边,至少还算有点良心。
荣栖扔掉手里的零食袋子,从脖子上摘下项链,取下戒指,随手扔在桌子上。
“他说他三年就回来,他的确回来了,送了我一个破戒指,说要娶我,我同意了,我俩就结了。”
荣栖说的很是随意,花与看到项链上的戒指,她从来没见荣栖戴过,至少在她恢复记忆后,她一次都没有。
“这么草率?你还答应?”花与道。
荣栖笑了笑说:“答应啊,为什么不答应,他就是想玩我,那我也玩他好了,左右他都是留不住的,还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花与听出了些许埋怨和难过,她握住她的手,看向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那……这个呢?谁送的?”
不会是什么小白脸吧,那任千流可真是太惨了。
“这个啊,也是任千流给我的,他大概以为我不喜欢脖子上戴的这个,就给我重新买了一个。”荣栖一边说着一边把戒指拿下来,“戴不戴的也无所谓了。”
“荣栖,你和任千流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说你们已经结婚了,我都看不出来……”
她还以为,他们还在恋爱阶段呢,没想到证早就扯上了。
荣栖没了食欲,满桌子的零食对她没了吸引力,“我们俩……风信,若即若离的状态,也许更适合我们吧,我无法再像最开始那样无时无刻的跟在他身边,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又走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把他的离开当成常态。”
花与了然。
荣栖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形形色色的人物,思绪飘远。
—
任千流离开的那三年,荣栖待在不夜城里,失魂落魄,她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苦。
他想整顿销金天堂,她理解,她可以等,可是他为什么不给她点反应时间,甚至若不是她发现了,他都不打算告诉她。
她那么卑微的求他不要走,他还是不告而别了。
三年后,他回来了,的确,他没有违背他的诺言,甚至愿意娶她为妻。
荣栖本以为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可没想到……
“荣栖,结完婚后,你先待在不夜城内,我还要回销金天堂,那边还不是很稳定。”
任千流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握住她的手,“这是我买的戒指,你先戴着,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等我回来,我们再去买新的。”
荣栖眼神淡淡,看着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而任千流的那枚,已经戴上了。
她一言未发。
都是任千流在说话。
“栖栖,等那边稳定了,我就接你过去,婚礼我一定会补上的。”
“少爷,我们该走了。”任千流身边的手下前来催促。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荣栖,“栖栖,你愿——”
“这次又是多久?”荣栖问道。
任千流道:“我不知道,最多一年……荣栖,我保证,我一定尽快回来,我——”
“一年。”荣栖冷冷的笑了笑,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所以,销金天堂的大少爷,你这次回来,就是抽空来结婚的,是吗?”
“一个破戒指,就想让我嫁给你,你凭什么以为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凭什么觉得我就非你不可!”
她的泪水无声落下,眼神透着绝望和冷漠。
任千流眼眶微红,抬手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栖……”
“别碰我。”荣栖后退了两步,擦了擦眼泪,笑道:“你想结婚啊,那就结吧,结婚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就这样他们草率了结了婚,成为了法律上的合法夫妻,而任千流却是匆匆离开了不夜城。
这一次,荣栖没有挽留,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结完婚后,任千流就找不到她了。
半年后。
任千流再次回到不夜城,这次他已准备好了一切,他和荣栖的婚礼,他也准备好了。
他怀揣着美好的期待,来到了不夜城,走近凤栖殿后,所有的喜悦都化为乌有。
荣栖正和其他男人待在一起,亲亲我我。
“我老公回来了。”荣栖抱着面前的男人,笑看着不远处的任千流,向他招了招手,“别来无恙。”
任千流走向他们,看了荣栖几秒钟,一脚踹向刚才那个与荣栖亲吻的男人。
“六小姐,救我!”男人向荣栖呼救。
荣栖叹了口气,径自走过去,不冷不热的说道:“行了,是我让他来的,你不在的时候,聊解聊解寂寞而已,多大点事儿啊。”
任千流打的那人眼冒金星鼻血直流,才肯罢休,男人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荣栖向身边的佣人招了招手,吩咐道:“把钱给那个人送过去,这次多付点医药费,最近就先不用来了,毕竟……”
她瞥了一眼任千流,笑道:“毕竟我老公回来了嘛。”
任千流紧握着拳头,眸底填满了不解和怒火,“这次?最近?”
所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离开的这半年,他的老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荣栖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笑未达眼底,“你不会介意吧?”
未等她反应过来,任千流便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房间里,推在床上。
荣栖被床弹了两下,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怒火中烧,“任千流,你弄疼我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按到床上,咬吻着她的唇瓣,一点都不温柔,直到咬出了血迹,他才换个位置继续亲。
“任千流,你给我滚!”
“滚?”任千流抬起头,冷笑了一声,“荣栖,你就这么寂寞难耐,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
“对!”荣栖推了推他,没推动,继续冷语相对:“比起你这个大忙人,别的男人可以无时无刻的陪着我,讨我开心,比你好多了!”
任千流死死的盯着她,琥珀色的桃花眼,倒映着她醉人的容颜,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这是他的妻子啊,她怎么能够背叛他……
荣栖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戴了绿帽子很不开心,没关系啊,你也可以去找别的女人。”
“荣栖!”
“任千流,我就是背叛了你,你能拿我怎么样,离婚吗?可以啊,随时都可以。”
一滴热泪落在她脸上,她别过头,没再看他。
他们不欢而散,任千流离开了凤栖殿,去了七星阁,不知为何,七星阁已经改名为见影阁,而郅野也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
郝晨夕见任千流来了,向他打招呼:“千流。”
他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算回来了,销金天堂那边怎么样了?”
任千流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勾住他的肩膀:“去喝点。”
“怎么了?你怎么没去六小姐那边?”郝晨夕疑惑道,按理说,任千流回来了应该待在凤栖殿才是,人家一小姑娘,等他那么久。
提起荣栖,郝晨夕就忍不住想多说几句。
“千流,这次你总不能再走了吧,六小姐可是一心等你回来呢。”
任千流笑而不语,说话间,两人来到美酒阁,郝晨夕没喝多少,大都是任千流在喝,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千流,七哥和那小丫头走后,总感觉这见影阁空荡荡的,偶尔六小姐和小八少爷过来待上那么一会儿,你不在,六小姐也不怎么来,那小丫头不在,小八少爷也没多大兴致了,我和兄弟们,每天除了训练,随时准备着七哥的任务,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郝晨夕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任千流一瓶一瓶的喝着酒,偶尔听几句郝晨夕的话,脑海里都是荣栖的模样,她对他说的话,挥之不去,她冷漠的眼神,刻骨铭心。
他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觉得可笑。
三年里无数次死里逃生,他就是为了能回来娶她,娶了她之后,这半年,他无时无刻没在想她,他也想回来,想接她去销金天堂,可是有太多身不由己,局势未稳定,如果贸然把荣栖接过去,她保不齐会受到仇家的伤害,在不夜城,至少还有荣榭和荣殿护着她。
郝晨夕见他在出神,推了推他:“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没?”
任千流淡淡的说道:“你说什么,没听清。”
“我说,你现在回来了,想必销金天堂也已经稳定了,你好好对待六小姐,她一个人等你等的很辛苦的。”郝晨夕道。
任千流苦笑:“辛苦?我看她比谁都开心。”
郝晨夕眉头一皱,重重拍了他后背一巴掌:“千流,你这样说就太不男人了啊,你什么意思啊,你知道这些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任千流将空酒瓶扔在地上,“给我戴绿帽子的日子吧。”
郝晨夕给了他一记重拳:“你TM的嘴巴放干净点!任千流,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乎过荣栖的感受吗?”
“你知道她一个人生下孩子有多辛苦吗?你知道你和她的孩子死的那天,她有多难过吗?她差点死了!她差点死在星风山上!”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孩子,什么差点死了?!”任千流被这个消息惊到了,酒醒了七八分。
这里不是不夜城吗,有荣榭和荣殿在谁敢伤害荣栖。
郝晨夕推开他,语气十分不好说道,“看来她并没有告诉你,也对,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就算想,你来的快走的快,她也没时间告诉你。”
“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在的那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郝晨夕本不想告诉他,但想了想,他好歹是荣殿带回来的人,更是荣栖的男人,多少也是半个不夜城的人,便告诉了他。
荣栖回到不夜城不久后,就怀孕了,孩子成为了她的期待,日复一日,孩子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
九个多月后,宝宝出生了,是个小男孩,叫念念,名字还没取,她想等着任千流回来再取。
念念一天天长大,成为见影阁凤栖殿轩榭楼台的掌心宠,很快,念念一岁了,刚学会走路。
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荣殿病危,花未止等人进入调香阁寻找解药,荣榭忙的不可开交。
某次,荣炎和荣圭趁着荣榭不再不夜城,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荣殿快死了的消息,打算潜入轩榭楼台一探究竟。
但荣殿和花未止都已被转移到了九重天,荣榭也为此去了九重天。
荣炎和荣圭便把主意打在了荣栖头上。
本来凭荣栖的身手再加上见影阁凤栖殿轩榭楼台上的人,荣炎和荣圭不足为惧,可偏偏,他们抓住了念念。
没错,念念是荣栖的软肋。
荣炎荣圭兄弟俩,想借此除去荣栖,这样他们在不夜城就少了一方势力的对抗,对他们来讲百利无害,就算荣榭和荣殿回来了,荣栖已经死了,他们还有荣无夜庇护,最多也就被他们杀几个手下。
念念被抓走了,荣栖一心想救回念念,便听从了荣炎和荣圭的要求,只身一人前往星风山,以命换命。
好在这件事及时被荣森发现,通知了见影阁凤栖殿和轩榭楼台的人。
念念早已经被荣炎和荣圭害死了,而那一次,星风山上,再次血流成河,事情很快便传遍整个不夜城,荣无夜也得知了此事。
念念死了,荣栖身受重伤。
荣榭回来后,彻底清理了门户,此后,不夜城再无燎原别墅和难归禁地,荣炎和荣圭死在了星风山上,被吊死在树上,风吹日晒。
后城由原本的三方对立,变为二分天下。
荣圭和荣炎的死,最开心的无疑是荣鑫和荣淼兄妹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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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千流跑回凤栖殿时,荣栖已经睡着了,他悄悄走近她,压抑着哭声,眼泪却还是止不住流。
他们之间,曾有过一个孩子,他作为父亲,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