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竹被推了个踉跄,也不能让郑念如进去啊,一手拽住了郑念如衣袍的角。
郑念如走不动,转头瞪其竹,其竹不敢用力了。
“娘娘,娘娘,你就看在死去的其令份上,不要为难属下——”其竹声音低沉,现在的皇上没有以前那么好伺候,把所有的过错都按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药里加了嗜睡的成分,皇上一定会不眠不休,也要摆脱面前的困局。
郑念如突然沉默了,云娘她们刚刚进来,猛听到其令的名字,顿时吓得不敢动了,提什么不好提他干什么,其令的死,娘娘很伤心。
“娘娘,属下该死——”其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跪了下来。
“嗯——”室内又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声,其竹连忙看过去,神色掩不住的担忧。
“其竹,要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是你能拦住?还是本宫?”郑念如开口说道,定定地看着地上的其竹。
其竹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郑念如话中的意思,皇上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但是郡主不一样啊,哦,娘娘,娘娘可以阻止皇上。
其竹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期待,不等郑念如开口,主动让开了身子,同时看了一眼身后的内室,悄声凑近郑念如。
“娘娘,这次皇上所试的术法十分凶险,昨夜已经昏迷了三次,属下瞧着情况不妙,但是皇上……”
郑念如闻言立刻狠狠地戳向其竹的脑门,这种事也不来禀报,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
郑念如现在没工夫找其竹算账,直接就朝着殿后内室走去,守着门的太监见是郑念如,想拦又不敢拦,眼睁睁地看着郑念如走了进去。
一片浓雾缭绕,郑念如还是第一眼看到烟气中的人影,地上一片狼藉,地上洒落的水渍、灯盏段成了几段,毛巾上褐色的污渍分不清是血还是什么。
一男子惊慌地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郑淙元。
居南一已经箭步冲了上去,跟着冲上去的似乎是火令队的几个,但模样却又不太像火令队的人。
此时,谁也没有来得及顾上郑念如的出现,仿佛就在郑念如进来的前一刻,发生了意外。
“法师,怎么样?”居南一立刻问身边一人,郑念如这才想起这人他见过,是居南一从北疆带过来的,隐约记得是乾道寺的法师。
那人脸色严肃,直接撕开了郑淙元的衣服,露出的肌肤上,那黑色沿着经脉布满了整个胸腔。
郑念如身形一晃,差点没有站稳,紧紧地抓住云娘的手。
那人还未开口,居南一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妙,一把抓住那人。
“快想想办法——”居南一大喝一声,慌乱之中,犹如一根准绳,拉回所有人的惊慌。
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钢环,这钢环前两次作用都不错,虽然皇上受了极大的苦楚,但是真的逼出了一些黑色的煞气,但是,第三次的时候,似乎出了问题。
地上的男子一咬牙,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眼看着那黑色从郑淙元全身的经脉扩散开,再不出手,只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