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砌玉的队伍,从出了皇宫就占据了所有人的实现,一色的白马不见一丝杂毛,这应该在草原上驰骋的千里良驹,此刻却套上了奢华至极的厚重马鞍,刺绣奢华耀眼,拉着的蓝棚金丝绣纹的马车,耀眼的让人不注意都难。
十二匹马、四辆马车、三十二名侍卫一色黑色金边的禁林御侍卫服侍,贵气逼人。
一路从皇宫到郑都南门,穿过热闹街市,过往百姓纷纷驻足观看,猜测着马车内是何人。而深知内情的南郑官员们,知道了此番行程的早已经远远避开,而不知道恰巧赶上了,此时也关了临街的窗户,垂头不看。
这样羞辱南郑朝廷的事情,他们身为臣子,此时更是羞愤交加,更觉得这样大张旗鼓、奢靡的阵仗,实在是不合时宜。
还有宫旗开道,简直就是荒谬。
一所临街的酒肆之中,微微开启了一丝缝隙得窗户后,坐着的人目光直接落在了马车上。
“世子,这队伍去往不二法寺,是我们混进去唯一的机会,听闻马车里面的是南郑国的皇后,前往不二法寺祝祷,不过带队的是居南一,此人比较难弄。”古道上前一步,见自个主子盯着下面的队伍,一动不动,将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宗云骞对轿子里坐的谁不感兴趣,而且,古道、西风在打听消息的时候,那些知道内幕的,自然对这样屈辱的事情三缄其口,所得知的也只能是郑淙元娶了一位皇后,甚至,南郑皇族与鬼灵壑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并不是很清楚。
摆在眼前的就是,鬼灵壑成功取代了乾道寺,在极短的时间内,乾道寺的法师至今没有踪影。所以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那些人去了哪里,不二法师里会不会找到答案,宗云骞不敢肯定。
古道看了一眼自个主子,见主子没有开口,眼前的队伍已经缓慢地远离他们的视线,有些着急,到底跟不跟?
“走——”宗云骞突然站起身,三人虽然不是刚进入郑都那般乞丐的模样,但也只是一副普通的常服,面容也刻意修容,混在人群中低调不显,三人匆匆下楼,付了酒钱,朝着消失的队伍赶过去。
……
一路南行的队伍并不快,居南一不急,郑念如也并不急,队伍出了郑都,已经休息了一回,带来的厨子在休息的野地里架火煨着汤羹,香味四溢,飘出几米远外。
隐在远处草地里的三人,眉头皱了皱,仿佛对远处队伍的行为有些搞不懂。传闻郑淙元深受重伤,文家叛乱重创了郑淙元,这位皇后才不得已去不二法寺祝祷,这事情也讲得通,毕竟,祝祷这事,在南郑皇族中历来都有。
只是,若是郑淙元病重,队伍没道理这么慢慢悠悠,而且,居南一还在,更应该抓紧时间赶往不二法寺才对,不管有没有用,也应该态度恭敬。
难道郑淙元病重是假的?宗云骞能想到的只能是这个。
雪柳端了汤羹,看了一眼随意坐在地上休息的侍卫,为首的那个姿势别扭,好像身上的一套衣服有刺一样,浑身难受,一眼就能看出与旁人的不同来。
雪柳没有半点表示,直接端了汤羹上了马车,进了马车,温暖扑面而来,脚下是柔软的皮毛,绵软密实,郑念如趴在柔软的皮毛上,露出半个肩膀来,白如雪的肌肤在火红的狐狸毛上分外醒目。
“往左一点。”郑念如轻哼了一声,念夏手里的力道转到了左边,缓慢地揉着,云娘自个也按着自己的肩膀,马车再大,走这么远的路自然很疲劳,况且她们也不是经常坐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