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近几年凭借进出口贸易迅速发展,市中心的繁华更是不弱于深、沪等一线城市。
市政府周围方圆十里,多的是各类新生公司,俨然已经发展成为滨海市的商业中心,其中最有名的,就数解放路一带。
叶氏珠宝,就位于解放路。
江远下了出租车,抬头看了眼正前方一栋四层高的建筑,墙面上贴了白色瓷砖,一扇扇深蓝色玻璃窗倒映出街道上的车流和人潮。
“叶氏珠宝,”江远笑了笑,这看似平静的大楼里,恐怕早已波涛汹涌。
收回目光,江远回头朝着身后的一家咖啡馆走了进去。
这家咖啡馆有个很雅致的名字——静远。
咖啡馆里灯光柔和,此时只有靠窗的位置有几名顾客。
一名服务员微笑着走过来,却听江远压低了声音道:
“麻烦去和大山他们说一声,就说江远来了。”
服务员面露警惕,连忙回头拐进了一个小房间。
片刻之后,就看到朱大山走出小房间,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头上戴的帽子把脸遮住大半,倒是让江远想起了《赌神》里发哥的经典造型。
跟着朱大山走出咖啡馆,又进了咖啡馆后面的一条小巷,然后才进了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屋子。
屋子的窗户用黑布挡住,从外面看不到任何东西。
屋子里没有任何家具,几块大的纸板铺在地上,旁边摆了不少快餐盒子,可见几人的日子不好过。
“辛苦诸位了,”江远歉疚地说了声,又取出几百现金递给朱大山,“找个好一点儿的地方,这哪儿能住人啊。”
众人却是笑了起来,“在省外的时候,我们几兄弟风餐露宿惯了,不碍事儿。”
朱大山也点头,“对面就是叶氏珠宝,这里方便。”
江远也不矫情,把钱拍在朱大山手里,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吗?”
朱大山点点头,“叶知秋去过公司一次,离开的时候情绪很糟糕,应该是受了委屈。”
“另外,叶知秋的大伯好像找上了孙大彪,有意把公司卖给他。”
江远眉头一皱,“又扯上孙大彪了,那叶知秋的二伯呢?”
朱大山摇摇头,“她二伯比较神秘,最近一直没有现身,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江远思索片刻,扯下一小块纸板,掏出随身带的钢笔写了几句,缓缓道:“看样子暂时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不如这样,我正准备在村子里建厂,你们就以施工队的身份过去,在我家先住下,不过要小心,孙大彪也打算在江家村建厂,近期可能还会派人过去,你们别被认出来了。”
朱大山点点头,“那我们去了等你消息。”
等朱大山几人离开之后,江远抽了根烟,又打车来到金星搪瓷厂。
在十年前,这可是滨海市的支柱企业,可随着更多行业的兴起,搪瓷厂如今一直处在亏损状态。
江远到的时候,隔着大门往里面一看,几乎看不到多少人影。
门卫大爷正在打盹,江远直接递了根红塔山过去,“大爷,我找你们厂长有点事情。”
“哟,红塔山,”大爷瞬间笑了,“小伙子,你找厂长什么事情?”
江远指了指旁边的信托商店,“我想把信托商店买下来。”
大爷瞬间皱眉,“小伙子,别嫌大爷话多,这信托商店也租出去好几回了,就没见谁赚过钱。”
“你别看店面不小,周围也有几条街,可附近啥商店都有,卖点儿啥都难。”
江远却是轻轻一笑,自己做古玩生意,客人本就只针对圈内玩家,只要打响名气,这店就算是开在巷子里也不影响。
“行吧,我带你进去。”
大爷叹了口气,兴许是看在那根红塔山的份上,又提醒道:
“王厂长一直为这事儿发愁,他要是漫天要价,你可别上当。”
片刻之后,老大爷带着江远来到一栋两层小楼门口,开口道:
“没几个人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二楼第一间就是厂长办公室。”
江远点点头,直接进门上了二楼,站在了厂长办公室门口。
轻轻敲门,江远直接开口道:
“王厂长,你好,我是来谈信托商店事情的。”
房间里传来短时间的惊慌,然后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神态自若地拉开门,看到江远的时候还微微一笑。
江远嘴角翘起一抹微笑,迈步走进了办公室。
王百绵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头顶的发量少得可怜,此时正端着泡了枸杞的搪瓷杯子喘着粗气。
“你是谁,来干嘛的?”
江远眉头一挑:
“看来王厂长刚才是太忙了,没听到我在门外说的,我是来谈信托商店的事情。”
王百棉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笑容,“小兄弟真会开玩笑,我刚才是在忙公务,信托商店是吧?租还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