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山离开之后,江远和留下来值班的两个兄弟交代了一些店里的注意事项。
然后江远便骑上自行车,买了一些新鲜水果,打算先去看望周楚红。
毕竟,周楚红家离得稍微近一些。
此时已经将近晌午,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江远使劲儿蹬车,终于在十二点左右赶到了周家。
在江远的印象中,周家,应该和王斐家一样,有一个大大的院子,或者一栋大别墅。
可事实上,周楚红家住的只是普通的居民楼,虽说小区环境不错,可还是让江远感到有些意外。
提着水果走上楼梯,在三楼楼梯口右边一扇朱红色的铁门前停下。
门两边还贴着春联,字迹圆润流畅,让人莫名觉得心安。
屋子里,正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楚红,去楼下叫你爸吃饭了。”
“楚红?发什么呆啊?”
江远听得出来,这个声音应该是张楚红的妈妈,声音里还带着担忧。
江远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偏偏挑了个人家吃饭的时间。
刚要转身离开,就看见张古华提着油纸包的小糕点走了上来。
“江远,你来了啊,”张古华笑着加快了脚步,“怎么不进去啊?”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家里面水果不少呢。”
江远尴尬一笑,“来的不是时候,搞得像是蹭饭的一样。”
“哈哈哈,”张古华笑着敲门,“薛梅,楚红,快开门啊,江远来了。”
门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房门就被拉开了。
出现在江远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里充满了笑意。
“这位就是江远吧,快请进。”
“阿姨好,”江远笑着打了个招呼,“我都不太好意思叫阿姨,您看起来太年轻了。”
薛梅轻轻一笑,“都四十几的人了,还年轻什么啊,快坐,我去给你拿碗筷。”
正好这时候张楚红也从卧室里出来,她穿了身紫色睡裙,神色有些憔悴,任凭谁看了都会心疼。
“不好意思啊江远,让你见笑了,本该当面去谢你的,结果还麻烦你跑了一趟。”
张古华和薛梅对视一眼,都看了对方目光里的喜色。
张楚红自从回来之后,状态就一直不对劲,这会儿终于正常些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江远点点头,“没事就好。”
“好了好了,别愣着了,楚红啊,去洗手吃饭,咱们边吃边说,”张古华笑了笑,“薛梅,你也坐,我去拿瓶酒来,今天陪江远好好喝两杯。”
片刻之后,张楚红拿过红酒,给张古华和江远先倒上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些。
就见她对着江远举杯,真诚道:“江远,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和王斐,你和朱大哥也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不说这个,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江远和张楚红轻轻碰杯,又对着张古华示意,“张叔,走一个。”
很快,一瓶白酒就被喝了大半,江远脸色微微泛红,说话也有些啰嗦了起来。
张古华和薛梅对视一眼,就听薛梅笑着问道:
“小江啊,我听楚红她爸说你一个人在市里打拼,有没有想过把家里人接到市里,就在市里安家啊?”
江远愣了愣,不由得苦涩一笑,“薛姨,我是孤儿,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
薛梅愣了愣,下一瞬就觉得心头发酸,“苦了你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张古华咳嗽一声,“江远,咱们接着喝。”
江远也不推辞,一杯接一杯,很快就晕乎乎了。
吃完饭,江远还想帮忙收拾碗筷,可刚一站起来,就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楚红,把江远扶到客房休息会儿吧。”
张楚红轻轻点头,扶着江远走进了客房。
说来也奇怪,重生以来,这还是江远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坐在一边看书的张楚红递了杯温开水过来,“润润嗓子吧,我爸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身上还有伤还要劝你喝酒。”
江远坐起身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不碍事儿,是我自己要喝的。”
江远忽然微笑着看向张楚红,“和你待在一起,果然还是很放松。”
张楚红有些好不意思的看向一边,“什么意思?”
江远咧嘴一笑,“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上辈子我们是好朋友啊,能让对方很安心的朋友,或者说···闺蜜~”
“你瞎说什么呢,哪有男人和女人当闺蜜的,”张楚红终于红了脸,“你这话要是被诗琪妹妹听到,怕是要生你气了。”
“这才对嘛,”江远笑着点头,“不要一天到晚把自己伪装得多成熟似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才是生活。”
张楚红沉默了瞬间,“其实,我对于你也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就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成为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朋友一样,可以完全交心的那种。”
“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上辈子和你是闺蜜吧。”
江远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万一是兄弟呢?上辈子说不定你是个抠脚大汉。”
张楚红也不生气,接过江远递来的茶杯放在一边,“起来吧,晚饭差不多好了,我让我妈炖了鸡汤,有助你恢复身体。”
“对了,那个牛黄丸效果怎么样?你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远瞬间皱眉,“牛黄丸不是诗琪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