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简直不可置信。
我的大脑已经慌乱!我手中握着石头,精神恍惚。一不小心,却把右手的食盒狠狠的撂在了地上。
食盒碰地的声响虽然不大,可在这寂静的,连风吹树叶沙沙声响都能清晰入耳的讲厅之外,自然也是一声怪异的异响。
屋子里这些开秘密会议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
“什么动静?”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
“我出去看看。”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屋子之内响起。
紧接着便有人推门而出,我慌张的抬头,急忙把爹留下的黑色石头揣进怀里。豆大的汗珠子在我的额头上来回打转。
不好,我被发现了。
推门而出的不是别人。正是严七崖,他昨天晌午在饭堂时还有对我说过,说珎墓司此次来的人手不够。需要在我们阴山簿之内挑选几个帮手,配合他们去做摸金盗墓的工作。
张大哥有意提携他们几个新人,没想到严七崖真的就被入选。
严七崖脚尖刚点在跨过门槛的土地上,一转身便看见我蹲在门后。
我卑微的抱着膀子,手提食盒,应该是在门口蹲了很久。
严七崖见着我,神色有些惊讶。他有意替我隐瞒,他侧着身子,正好把我挡的严严实实。
然后转过头,对屋里扯着脖子喊。
“没,啥也没有!只怕是风吹起了石头吧。”
然后便传来徐虎诚那一声惊天巨嗓。
“得了!回来吧,把门关严实。”
“誒!”
严七崖点点头,然后偷偷撇向我一眼,死命的给我丢眼色,示意我赶紧离开。
他默默退回讲厅之内,“嘭”的一声关上大门,震的连地上的灰烬都颤了三颤。
我仍徘徊在讲厅之外。只听见他们屋里继续说道。
讲话的还是那个来自珎墓司的公鸭嗓。
“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孛儿只斤·拔都的黑白照片和资料。就暂时先存放在徐掌门这里吧。
这次我们从珎墓司大老远来到阴山簿,还有劳徐掌门款待我们,真是万分感激。”
那个凶老虎哈哈大笑的应和道。
“这说的哪里的话!更何况你们珎墓司里大多的兄弟,想当年可都是从我们阴山簿走出去的。
咱们这是龙王庙碰上了西凉河,都是一家人。”
我听到此处,默默拿着食盒溜出了节义堂之内。
现如今,倘若我手中的这块黑曜石,真的就是珎墓司那个人口中所说的孛儿只斤·拔都墓中的和田墨玉的边角余料。
那么,我爹娘的死因岂不就找到了?甚至可以说,我终于有机会为爹,娘,奶奶报仇。为我自己申冤。
只是,现在该如何确定我的想法呢?
我一个人浑浑噩噩回到饭堂,然后把手中的食盒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
饭堂里的杂役们都已经收拾完了碗筷,一个个无所事事的萎在那里,等着宰歇息上一个时辰,就该开始准备晚餐。
大脑壳叫我回来,上赶着问我道。
“呦!去哪溜达了?听说你去看了节义堂的堂主,怎么?你们关系不错?”
我支支吾吾的回应着。
“呃,还好吧!今天没有找到他,白去了一趟。”
大脑壳一边坐在椅子上抻懒腰,一边打着瞌睡。
“要是按我说,别说是那些八大堂的堂主,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道众弟子们,也没有几个是真的能正眼瞧得上咱们的!
咱们用不着腆着大脸去跟他们攀关系。他们那些弟子在阴山簿上修习的是道法,咱们就是一帮小打杂的。
干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活儿,还是不要交往太过密切的好!”
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大脑壳在对我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连连点着头。
我的心中越发笃定,我一定要把这个孛儿只斤·拔都墓的事儿给搞明白。起码我要知道,我爹给我的那块儿从地里刨出来的黑曜石,究竟是不是孛儿只斤·拔都墓的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