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只恨自己天资太过愚钝。明明曾经在阴山簿里学习了一个多月的玄法阴阳之术,到这紧要关头,我竟一个也想不起来。
章玉郎见我如此惊慌,
戏虐的“咯咯”一笑。
“郎君,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天色已晚,咱们就此安歇吧。”
“安歇!”
听到此话,我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不成,我今天就要让鬼破了身!
我哭哭唧唧道:“不要啊!我有病。我的身体不合适跟你成亲吖!”
“你能有什么病?郎君啊郎君,你可真是调皮。”
“我真的有病啊,我是个瘸子,我的琵琶骨也被穿过。我的身体不行了呀!我长得又瘦又小,黑的像个猴子。你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会看上我!”
“这些人家都不在乎的嘛!”
那章玉郎一步步向我逼近,来到我身边,将我拦腰抱起。
“郎君,你真雄壮!”
我反复挣扎,章玉郎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到床上。床板太硬,我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章玉郎来到床边,把身上衣服脱得赤条条,他身上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胸膛上只剩下白森森的肋骨。
“你死了多久?
”我企图拖延时间。
“五六年吧!整日待在这间屋子里,记不清了。”
“你怎么死的?”我倒是有那么一时感兴趣。
“郎君要想知道,我便什么都告诉你。”
章玉郎腐烂的嘴皮荡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我能感觉出,他并不是一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章玉郎缓缓讲述。
“我本是安北南间人氏,七岁的时候被拐子掳走送进了“闲鹤居”,每日里学戏,唱念做打。
十二岁时,我正式登台,刚一出道,便被一个阔绰公子花重金包下。
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不能常来看我。但是他待我极好,我们俩人在一起时,便像真正的夫妻一般。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况且我们在一处,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我本不敢奢求什么,只求两人相依相伴,永不分手。
后来,日子久了,他便又和其他的相公纠缠到了一起。
我从做相公那日起,便只宽慰过这么一个男人。如今被人弃之如敝履,我不甘心。
我知道他身份特殊,便以此相威胁,让他继续与我相好,否则我就要闹上家门,找他浑家说理去。
他起初连哄带骗地应下了我。一日,他让大茶壶带我去了一所偏僻的卧房。我方一进门儿,便有十几个小厮早早等在里面。
我见那些小厮长得凶神恶煞,抬脚便要往门外跑。忽的,那些小厮一起涌上前来死死钳制住我。
就在这间卧房里,我被这十几个人用上百般酷刑,最终被活活折磨死。”
“妈了个巴子!”
我狠狠唾道:“那腌臜公子真是连禽兽都不如。自己明明有家室,却还偏偏要去外头沾花惹草。既然与你又有了夫妻之实,为何还又要杀人灭口?真真是个鸟人。”
再看看那一身腐肉的章玉郎,我心里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这人也是个蠢脑壳,既然当了相公,还不趁年轻多捞些银子给自己赎身养老。脑壳里让尿溺了,还能相信野男人的鬼话。”
章玉郎听了我的话,本就腐烂的脸变得更加扭曲恐怖。
忽而,章玉郎抬头痴痴地看着我。“郎君,你若同我成了亲,只要你不负我,我把心掏出来给你。”
听着章玉郎这话,我真不知该说他什么。被一个渣男害成这样,竟还要为一个男人掏心掏肺。
忽然,我的耳朵一阵剧痛,紧接着身体一沉,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章玉郎与我渐行渐远。恍惚间,我竟回到了杂役房。
“好你个小子,日上三竿还不起床。你这是来阴山簿当杂役还是当少爷?就知道梦周公了吧。”
大脑壳把我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