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娘和我娘也有一些不同,他娘是个干净人,正经人家的黄花大闺女被人贩子拐卖,并没有被糟蹋,他娘的样貌也比不上我娘俊美!只因为他娘干净,于是他爹对自己这个用两块兽皮换换来的婆娘极好。
我娘比他娘不知道美了多少倍,我娘个子高挑,皮肤白的就像奶豆腐!可是却因为那种不干不净的遭遇,在村子里,永生永世都抬不起头。
皮皮小的时候就对我不错,他娘也是被买来的,我娘是自己逃进来的,据说他娘和我娘祖籍都是一个地方的人。
皮皮娘是我娘在整个村子里唯一可以说话的伴儿。皮皮也是我在整个村子里唯一可以玩耍的伴儿。
我逃出上西村的那年,皮皮刚满16岁,他的模样生的并不算是俊巧,蒜头鼻子,小圆脸。他爹本就是个打猎为生的普通农户,他爹总是常年手里握着一把猎枪,他爹本来生的也不英俊,皮皮自然也美不到哪里去。
可是在整个上西村的姑娘里头,我却偏偏最中意皮皮。或许是因为相处的久,有了感情!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皮皮可以嫁给我!我实在想象不到,在整个村子当中,除了皮皮以外,还有哪一个女人肯接受我这样的人。
但是这样的想法还未曾实现,我就逃出了上西村!
不知为何,今天晚上我会梦到皮皮,我甚至觉得异常的欣喜。该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注定有前世的缘分吧,所以哪怕今生真的再也无缘再见面,也终归应该在梦里和他做一回真正的夫妻。
思绪恍然入梦,皮皮远远的看着我扛着一个冻僵的人跑过来,皮皮急忙回身拿了张兽皮硝成的毡子迎出来。我们在山里经常遇到冻僵的人,对于怎样救治冻僵者都已经有了一套非常见效的办法。
皮皮先动手将毡子铺在雪地里,我将年轻人往毡子上一扔,自己却仰面躺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起来,扛着这么大一个人走几里的雪路,再不抓紧时间休息的话,年轻人就可能救不活了。
皮皮拿把刀往年轻人身上一划,动作麻利的剖开了年轻人冻得梆梆硬的衣服,年轻人就那么光着屁股四仰八叉的躺在毡子上,跟个死人似的。这边我爬起来,和皮皮两人一起动手,动作飞快的用雪块搓着年轻人的全身,直到渗到年轻人的肌肤里边的寒气被搓出来,皮肉被搓得痛红、皮肤恢复柔软的弹性之后,就迅速的用毡皮一裹,再继续搓年轻人的其它部位。
我从年轻人的脚心搓起,皮皮从年轻人的手心搓起,不小心,两人碰上了,我翻了翻眼皮,闪身让开了。
男人最大的使命,就是给自己的家族传宗接代,冻坏不得,冻坏了男人就不称其为男人了。但男人,却又特别容易冻坏,可以说简直到了还没冻就先坏的程度。
皮皮把那个男人救活,我用兽毡裹着我进了屋,往炕上一丢,然后自己脱了鞋上炕,拍着炕面直喊皮皮端饭。
吃饭的时候,我问起这个年轻人,才知道我姓姚,叫姚思成,是奉天的学生,因为参加打仗游行,被樱花国浪人盯上了,姚思成的家人怕他遭了恶人的毒手,就让他带了钱躲进山里来,不曾想我一进山就碰上了大烟泡,所谓大烟泡就是一种似雾非雾似霰非霰的怪天气,那是因为气温过低,天气过于寒冷,空气中弥漫着雪晶的颗粒,能见度极底。姚思成迷迷糊糊的就迷了路,最终给冻僵在山里了,如果不是遇到我,我现在就已经冻成僵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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