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忠端了温水喂她,抑制了一下喉咙里的哽咽,“你辛苦了,媳妇儿,咱们再努力一把,很快就好了。”
杨梦阑喝完水后,朝他疲惫得笑了一下,“你身上都汗湿了。”
骆明忠看了看她被汗浸透的衣裳,心说哪有你湿啊,可喉咙哽着,怎么也说不出来这句话。
杨梦阑看出自家男人的慌张和担忧,便伸手碰了下他的脸,“刚生了儿子……这会儿,得是女儿……我肯定让他俩都平平安安的。”
骆明忠点了点头,如鲠在喉般说不出话,只能一味地握着她的手。
护士给她咬了小块干净的棉布毛巾,随着陈医生的助产手法,再一阵撕裂身体的剧痛向杨梦阑袭来。
杨梦阑痛的差点晕过去,但握着骆明忠粗糙宽厚的大手,她又获得了一些力气,便咬紧棉布再次使劲。
……
终于,在产房内外都焦灼的十分钟后,第二声婴啼传了出来。
陈医生拿毛巾包起婴儿,小心的清理称重,“健康,但是体重有些轻了,不足五斤,你们看一眼,然后得送去保温室观察一下婴儿状况。”
骆明忠接过女婴,看到那皱巴巴的五官时,眼睛一酸,而后吸了吸鼻子,将她放到杨梦阑旁边。
杨梦阑这下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了,眼睛因使力过度都有些充血,骆明忠拿枕头将她上身垫起来一些,方便看孩子。
她爱怜而小心的碰了一下孩子的柔嫩的脸颊,而后抬眼看向丈夫,“你看她像谁?”
骆明忠的目光一直定在杨梦阑脸上,看着她脸上逐渐恢复的血色,他的心仿佛也像从冰水中杯一点点拉了起来。
男人掩饰不住眼中的酸热,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也不想让妻子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便低声道:“这么小,能看出来啥?”
杨梦阑轻轻一笑,“咋看不出来了?你还没看见儿子吧……可像你了。”
骆明忠“嗯”了一声,“那他不走运,要是像你,小时候还能少挨点我揍。”
闻言,产房里的护士医生都笑了,杨梦阑有些不好意思,轻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