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在林间跑来跑去,个子高高的少年穿着竹青色的衣衫,头发仅用白色的绢布扎着,如此朴素的装扮,丝毫不影响他妗贵清冷的气质。他身后的少年一身红色的劲装,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兔子,调皮地去扯他腰间的平安符,又蹦起来扯他的发带。他也不甘示弱,比自己挨了一头的少年可不是他的对手,他削瘦的手指轻轻一勾,红衣少年的黑色发带就被勾到了他的指间。
红衣少年三千青丝如瀑布一样散下,少年皎洁的脸上有些许懊恼,呼出一口气,向上吹走这遮住眼的发丝。青衣少年清冷的眉眼染上笑意,红衣少年作势要打他,被他长臂一伸箍住了细腰,两人鼻尖抵着鼻尖,他手指绕在红衣少年的发丝里,一歪头,便吻住了少年的唇。
杜忘忧睁开双眼,入眼是月白色的纱幔,杜忘忧神情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貌似在文杰那晕了过去。
“醒啦?”是苏修罗的声音。
杜忘忧觉得自己的胳膊酸麻无比,歪头一看,果然是扎了银针。
苏修罗弹了弹银针,杜忘忧疼的后背冒汗,紧咬牙关才不至于叫出声。
苏修罗没好气地瞪了杜忘忧一眼:“现在知道疼了,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内衫都湿透了!我是废了多大的精力才给你救回来的。”
杜忘忧不敢吭声,苏修罗正在气头上,沉默就是最好的救命良药。
苏修罗这次懒得唠叨了,一言不发地拔了银针,看都不看杜忘忧一眼。
杜忘忧可怜巴巴地咬咬唇,道:“小苏,我知道错了,我这几日都会乖乖在家的。”
苏修罗敷衍一笑,手往后处一指道:“这话呢,您留着跟这几位大仙儿说吧!”
杜川柏,李恪,还有燕珩三人并排站着,尤其是燕珩,房间里的烛光遮不住他脸上的冰寒。
李恪应该是被杜川柏训了,眼睛滴溜溜地看眼色,想上前看杜忘忧,见其他两人没动,讪讪地收回迈出半步的脚。
杜忘忧嗫喏道:“对不起几位,让你们担心了。”
杜川柏这几日被李恪烦的心燥,一见杜忘忧晕倒,对着李恪就是一顿怒吼,直吼得李恪离他三尺远。李恪知道杜忘忧是为了帮自己才累病了,杜川柏说他什么他都听着。
杜忘忧醒来,他的心也放下了,拉拉杜川柏的袖子道:“杜二,你别气了,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你们别生忘忧的气......”
杜川柏忙了几天,又被杜忘忧晕倒这事一弄,本就头疼欲裂,杜忘忧一醒,他放松了心思,反而更疼了,他咬牙切齿地对杜忘忧道:“这几日,除了修罗和我,你任何人都不许见,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出门!”
说罢,杜川柏扭头就走。
李恪小声说道:“忘忧,我会偷偷来看你的。”
他给杜忘忧使个眼色,转身就去追杜川柏。
唯有燕珩,站在原地不动,杜川柏走之前别有深意地和他对视一眼,他当然知道,杜川柏说的任何人,包括他在内。
从白天的表现来看,苏修罗坚信这个寨主不会伤害杜忘忧,她也看的出燕珩有话要说,收拾好药箱便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杜忘忧与燕珩二人,杜忘忧拍拍身旁的床褥,示意燕珩过来坐下。
燕珩却不过去,脚步分毫不移道:“十八窟的人与林谭宗达成一致,琼露由他们处决,文杰暂押御安司,林谭宗准备上表处他死刑,小风过失伤人,收押禁院,一个月后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