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沈追面对面与杜忘忧坐到了另一个雅间。
满打满算,这是沈追与杜忘忧第三次见面,上次是因为找杜忘忧拿千年人参,但上次的情况,杜忘忧毫不掩饰地追问沈追可有婚配,这让沈追微微反感,因此这一次和杜忘忧单独相处,神色也是多有不耐。
杜忘忧毫不在意道:“沈麾使心情不好?”
沈追冷傲一瞥,杜忘忧手里的茶水似乎要瞬间冷冻。
杜忘忧捏捏耳朵,她有这么招人讨厌吗?
杜忘忧道:“听说沈郎君的弟弟前几日从御安司出来后,沈夫人风风火火地到禁院去闹了一场,说沈麾使克父母兄弟,沈郎君才会有此遭遇。”
她语调平平,听到沈追耳朵里却是阴阳怪气,沈追寒着声音道:“沈某的家事,杜郎君倒是清楚的很。”
“别这么吓人沈麾使。”杜忘忧被沈追的阴冷冻到,抖抖肩膀道:“我说这些可是为了帮沈麾使。”
沈追冷笑:“杜郎君,我最不喜欢废话连篇的人。”
不过相见几面的人而已,竟敢说帮他,真是可笑!
杜忘忧笑着从怀里掏出瓷瓶道:“此药无色无昧,服之噩梦缠身,耗干中气,不日便会气竭而亡,正适合沈二郎君。”
沈追褐眸微收,从嗓子里挤出声音道:“杜忘忧,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杜忘忧施然一笑,黑峻峻的眸子迎上他冷酷的目光道:“沈麾使,这便是我赠千年人参的代价,沈麾使当日答应过的,莫不是要反悔?”
沈追一股气盘在胸口。
难怪当日他去求药,杜忘忧殷勤的怪异,只要求他答应日后的一个条件,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
沈追怒着面容道:“杜郎君怕是忘了,沈某说过,杀人放火,违背伦理之事,不在沈某的条件之内。”
杜忘忧骤然笑了,她舔舔嘴角,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沈麾使误会了,这点分量,只会让沈郎君做几日噩梦而已,想要杀了他,需要日日服用。我只是想给沈郎君一个教训罢了,沈麾使何必动怒呢?”
“沈麾使只需把这瓶药带回去,什么时候给沈郎君服下,我会告诉你的。”杜忘忧垂眉而笑:“相信我,你往后会迫切的需要它的。”
沈追面如寒冰,杀气尽显:“我若是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