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你等等我,等等我......”李恪好不容易追上杜川柏,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你走那么快作甚!”
杜川柏道:“去审人。”
东海府牢内,五个带枷锁的灾民蒙着眼睛并排而站。
杜川柏和李恪刚一踏入,牢头就迎上来行礼。
杜川柏摆摆手,吩咐牢头几句,才走到五人面前,命人扯开他们眼前蒙的布。
东海府牢潮湿阴冷,墙面挂满刑具,牢房里不时传出刑具打在肉上的闷响以及犯人的哀嚎,牢卫腰间别着长刀,刀柄泛着冷冽寒光。
牢里烛火昏暗,杜川柏神色凝重,在半明不亮的光中,高雅的面容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性。潮湿发霉的味道让杜川柏皱眉,他抬手掩鼻,耐心所剩不多。
几个灾民看着他,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那是同伴的血液,黏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感到恶心。
杜川柏的视线过于迫人,几人挣扎喊道:“杜政使,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太饿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真正的灾民,饿的面黄肌瘦,哪有力气翻过栅拦打伤官兵,且这几人不仅身强力壮,还有功夫在身,面色不改地说出自己是灾民,必定是觉得杜川柏不敢对他们轻易动刑。杜川柏白日手刃了他们的同伴,待他们出去,煽风点火一番,自让东海府应接不暇。
杜川柏轻声一笑,朝摆满刑具的牢墙走去,他走的极慢,余光似有若无地划过几人,在略带灰尘的刑具面前转了几步,似是在考虑用哪个合适。
李恪大步上前,抽了一带刺的铁鞭道:“这个打人一定很疼。”
复返的牢头恭敬走到二人身后道:“禀政使,此乃刺鞭,长三尺三,鞭身软铁所制,上头铁刺勾入皮肤就要咬下肉来方能揭下。”
“那岂不是刚好可以用来打他们?”李恪挥甩一鞭,发出一声空响:“啧,单用这个不够刺激。”
“那便,玩些新鲜的。”杜川柏手一挥,牢头机灵的将外头的东西搬了进来。
四四方方的笼子,里面七八条大犬,呲着獠牙,目露凶光,涎水直流,汪汪吼叫。
李恪吓的支棱一跃,蹦到杜川柏身后。
牢头拿出一堆腌肉,隔着笼子在饿犬鼻尖打晃,几条大犬探头张口,要冲破笼子咬肉,牢头提着那肉,就挂在了枷锁上,几人的脖子,手腕上。
几人挣扎,被身后的官兵牢牢按住,气急败坏之下破口大骂道:“你个黑心官,贪污灾银还敢酷刑对待我们,我们天天吃不饱,让外面的灾民知道,群起攻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呸,贪官污吏。”
“我们就是做鬼,也要夜夜找你索命。。”
杜川柏对他们的叫骂充耳不闻,示意牢卫搬来软椅,让李恪坐上,接过他手里的刺鞭道:“你知道狗饿急了会做什么吗?”
李恪摇头,杜川柏刺鞭甩向笼子,引得几只大犬叫的更激烈,杜川柏道:“会和人一样,饥不择食,什么事都做,什么东西都吃。”
牢卫押着其中一个人,一把推到最里间的牢房,又牵了一条狗进去,那狗露着獠牙,却只冲牢里绑着肉的人而去,咬着他的手腕,大口撕下他腕上的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