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宽阔的街道,在一处宅子外停下。
宅子门前人群熙攘,水泄不通,皆是来一睹美人芳容。
马车内走出一翩翩郎君,面如明玉,眉眼盈盈处温柔弥漫,身形清瘦,腰佩墨玉,举止文雅,水木清华,在另一锦衣俊俏男子的带领下,绕到了后门处。
李恪和魏铎都是望京官家子弟,关系很是亲厚,凭着李恪的那张无敌娃娃脸,两人一脸畅通无阻,直到了舒雅娘子院子门口,被拦了下来。
这座宅院是魏铎给舒雅安排的居所,院内仆人都是魏铎亲信,此前魏铎吩咐过,除了他,谁都不可踏进舒雅庭院半步,即便是李恪来了,也要止步于庭院之前。
“可否劳烦将此物交给舒雅娘子?”杜忘忧退而求其次,请仆人转交令牌。
每日来送东西的人不计其数,仆人推脱道:“郎君吩咐,送的礼物一律交到前院门头处,舒雅娘子也说不会接受郎君们的礼物,郎君还是收回去吧。”
李恪双眼一瞪,凶恶道:“让你送你就送,啰里啰嗦的,送进去她不收了再说!”
仆人哪见过平日笑嘻嘻好说话的小郎君发火,况这小郎君与自家郎君关系不错,仆人接过令牌便呈到了里面。
李恪扭过头来给杜忘忧眨眼,杜忘忧偷偷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没一会儿,里面慌慌张张跑来一名侍女,一出来就对杜忘忧福身道:“杜郎君,娘子请您进去。”
李恪想跟进去,侍女拦了一拦道:“这位郎君留步,娘子只让杜郎君一人进去。”
李恪委屈地看着杜忘忧进去,郁闷到直跺脚。
杜忘忧跟着侍女行过花香四溢,流水涓涓的院落,上了一座两层的竹楼。
竹楼二层轻纱飘摇,侍女撩开重重纱帘,往里走了数十步,在粉紫色轻纱前停下,同楼中所有侍女退了下去。
风卷轻纱,层层叠叠,更显纱后美人绰约多姿,一双羊脂玉般纤细素手撩开轻纱,美人步步生莲自纱后走出。
她摘下面纱,黑发如锻,面若芙蓉,高眉深目,朱唇嫣红,比中原人更深邃的眼眸中眼波似羞非羞,肩若削成,腰若尺束,静若处子,妩媚纤弱。
她一步步走来,似三月梨花春带雨,玉盈一顾笑倾城。
杜忘忧轻声道:“小雅,好久不见。”
舒雅眼波带着水色,微微颤动嘴角,贝齿在下唇咬出一片白痕,我见犹怜。
她将令牌还给杜忘忧,神色忐忑。
杜忘忧拢过她额角的珠玉,道:“你来寻他,阿路可知?”
舒雅不安地绞着双手,杜忘忧看她紧张的样子,柔声道:“阿路若来带你走,我是拦不住的。你私自出了琉璃江,可有想过回去以后的惩罚?”
“忘忧,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若不见他,我会疯的。”舒雅颓然跪下道:“你帮帮我忘忧,我真的想再见他一次,一次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