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忘忧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划开,微苦,入喉后回味甘甜。
杜忘忧放下茶杯后赞叹道:“唇齿留香,好茶!”
傅峥也抿了一口,心思却不在茶上:“杜郎君在江北,应当是品过不少好茶。”
杜忘忧道:“相公说笑了,我对茶道一窍不通,若非相公泡的好,好茶我也是喝不出的。”
傅峥眸色意味深长道:“杜郎君不好奇我为何找你?”
从杜忘忧来到,行罢礼后便是从容不迫地入座,他泡茶,她静静看着,他说一句她答一句,未曾主动开口。
杜忘忧面色平平,泰然自若道:“相公想说,自会开口。”
傅峥笑笑:“无他事,想与杜郎君唠唠家常罢了。”
杜忘忧微微一笑,“相公想听表兄何事?”
傅峥道:“杜使君?”
杜忘忧茫然,愣愣道:“相公叫忘忧来,不是为了给表兄保媒?”
傅峥目光一斜,似在琢磨杜忘忧是真傻还是装愣,杜忘忧无辜地眸子眨了眨,搞不懂如今是何情况。
既她误会了,傅峥权且顺水推舟道:“我是为杜郎君保媒的。”
杜忘忧呆住,为她?保媒?!
她只是随口一说,怎相公当真了!杜忘忧为难道:“不知相公要为忘忧保媒何处?”
傅峥给她添茶,杜忘忧连忙双手扶杯,傅峥道:“望京达官显贵之家众多,我先问问杜郎君的意愿再斟酌选择。”
她的意愿?她一个女子,对娶妻能有什么意愿!
杜忘忧委婉谦卑道:“忘忧年纪轻轻,暂无成亲之念,谢相公好意,忘忧感激不尽。”
傅峥稍有情绪,不悦道:“杜郎君信不过本相?”
杜忘忧拱手俯首道:“忘忧不敢。”
傅峥有些看不透杜忘忧是谦逊有礼,温和静致,还是心思深沉,运筹帷幄,或都是,亦或都不是。
傅峥询问道:“不知杜郎君令尊令堂今年贵庚?”
杜忘忧语气清淡,无悲伤之意:“忘忧生下来便父母双亡。”
她越清淡,听到旁人耳中,便会觉得她伤心过度,傅峥捏了捏茶杯,歉意道:“对不起,提到了杜郎君的伤心事。”
杜忘忧温淡道:“无碍,这些年,忘忧已习惯了。”
傅峥将茶点摆到杜忘忧面前:“这里茶点静致美味,杜郎君尝尝。”
枣泥酥饼香甜可口,看着便令人食指大动,而饼上本应有白芝麻点缀,此时却只刷了一层蜂蜜。
杜忘忧感谢道:“谢相公记得忘忧不吃芝麻。”
傅峥瞳孔缩了一缩,眼底的情绪稍纵即逝,道:“我可否知晓杜郎君为何对芝麻忌口?”
杜忘忧并不隐瞒:“我吃了芝麻便会过敏,幼时吃了一次,差点丢了半条命。”
她在江北时,舅母喂她吃了一口酥饼,酥皮上带着几粒芝麻,她吃后就浑身红疹,呼吸困难,那次舅母自责不已,在她床前哭的泣不成声。
所以她从来不问,为何她长到十三岁舅母才知她是对芝麻过敏。
傅峥神色古怪,很快敛下,语气如常道:“杜郎君这样,可是遗传?”
杜忘忧轻轻道:“也许是吧。”
雅间一时无声,只有沸水滚烫作响。喜欢关关雎鸠珩以慕忧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关关雎鸠珩以慕忧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