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气干燥冰冷,杜忘忧在外逛了一圈,送完小豆子,刚走到杜府门口就咳出一团团的鲜血。
李恪吓的手脚发抖,招呼着下人扶杜忘忧进屋,一路狂奔到医者心去找苏修罗,苏修罗正在义诊,李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将话说完整。
苏修罗见到杜忘忧之时,杜忘忧已经起了高烧,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
“出去!”苏修罗将所有人遣走,用被子紧紧裹住杜忘忧。
杜忘忧浑身抽搐,她的手脚犹如冻在冰里,她控制不住自己手脚的动作,意识也逐渐模糊。
“阿遥~”一声缥缈的呼唤在她耳边回荡。
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穿过遥远的记忆,向她袭来。
“阿遥你看,小豆子今日都学会吐泡泡了。”清冷少年穿着青色长袍,显得玉身修长,看气质当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嗓音却是温柔似水。
“有吗?”红衣少年探头来看,只见襁褓里的小家伙嘴上咕噜咕噜吐着泡泡:“哟,小家伙,你还挺有本事。”
青衣少年将小家伙轻柔抱起,蹭蹭孩子的鼻尖道:“我们小豆子是最有本事的孩子。”
红衣少年嫌弃地将他的头推开,自己蹭上了小家伙的鼻子:“他说的不做数,要我来说才是对的。”
青衣少年宠溺一笑,捂着小豆子眼睛,在红衣少年额头亲了一口,道:“我们阿遥说什么都是对的。”
红衣少年又羞又臊,作势要打他,他抱着小豆子作挡箭牌,气的红衣少年原地跺脚。
“阿遥。”青衣少年神秘道:“我发现了一处好地方,百花齐放,我带你去看!”
江北繁花似锦,花朵尽态极妍,他们执手行在花丛,花之烂漫,不及身旁之人珍贵。
青衣少年急匆匆跑来,捏着少年鼻头道:“阿遥,你是不是昨日又未好好吃药!”
少年吐吐舌头,拉拉青衣的手,乞求原谅。
阳光稀薄的早晨,青衣少年气急败坏道:“阿遥,你给我过来!我昨日救回来的野鸭,是不是被你烤着吃了?”
少年叼着鸭腿,无赖道:“我吃了它是它的福气。”
青衣少年看着一地鸭毛,怒吼道:“阿遥,我要打死你!”
“阿遥,你小心别着凉。”身着素青棉袍的少年将另一锦衣少年裹到自己狐氅内,两人后背贴胸膛,一起看着亭外飞雪。
青袍少年的手,始终捂着锦衣少年的手,似要永远不分开。
“阿遥,我错了。”青衣少年可怜兮兮道:“但你昨夜真的将我咬疼了,你看我脖子上,都是你的牙印。”
活泼少年骤然起身,扯下青衣少年腰间的平安符道:“谁让你不将它戴在身上!你若不要,我当初何必费劲心机给你求来,不如扔了算了!”
青衣少年连忙抓住活泼少年的手腕,轻声哄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青衣少年眼底弥漫着爱意,道:“阿遥,不日之后,我便提亲。”
他对面的少年将手一甩,傲娇道:“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青衣少年跪在地上,郑重道:“舅母,求您把阿遥交给我照顾,我一定会让阿遥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娘子!”
少年从早上跪到晚上,磕的头破血流,终于跪开了舅母的房门。
青衣少年拉着红衣少年的手,轻轻一吻,道:“阿遥,等小乐及笄礼后,咱们就去做嫁衣!”
少年牙白色衣袍上带血,双目空洞道:“你当真看到是我做的?”
青衣少年一声声地质问道:“阿遥,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下的去手!”
“你明知她只是一时爱慕!”
“她才刚及笄!”
素青棉袍上溅满鲜血,清冷之眸染着悲痛,青衣少年力竭唤道:“阿遥不要!”
“不要!”苏修罗大喊一声,手下针落,仍未将杜忘忧的吐血止住。
苏修罗急的满头是汗,杜忘忧吐血之时,除了她师父,已无人能治,即便将她浑身血液喂干,也无济于事。
唯一可行之法,只有扎针缓解,熬不熬得过,要看杜忘忧的意志,这也正是苏修罗焦急的原因,若将意志力交给杜忘忧主导,那她根本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