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出了杜府未走远,就听到有人在喊:“抓贼呀,抓贼呀!”
沈追望去,见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手里拿着东西在檐上疾走,身形迅捷。
元日之时,还有人敢白天偷盗,甚是猖狂,沈追脸色一沉,便追了上去。
那人知晓沈追盯上了他,一路躲避,直到城外树林才停下脚步,沈追顺势追上,一下揭开他的面巾。
面巾后的容颜让沈追微微吃惊,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即便是孩子,沈追也不会因此怜悯,压着那孩子到了禁院,慢慢审问。
那孩子眼含泪光道:“沈麾使,小的冤枉,您说小的偷了东西,可小的身上空无一物,哪来的东西呀?”
沈追一拍桌子道:“本官亲眼所见,还敢狡辩!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那孩子挺了挺腰杆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的名字叫小金,金子闪闪发光的金!”
沈追冷嗤一声,对于小金的硬气,不屑一顾。
小金争辩道:“沈麾使,我只是一时兴起,黑衣蒙面在檐上走了一圈,手里拿的是我的衣物,怎就成了贼呢!”
小金拿准了沈追没证据,沈追也的确没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小金一定有问题!
沈追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盯着小金道:“你既不是贼人,那是何人派你来的?”
“啊?”小金懵懵道:“麾使说话好生奇怪,抓不到证据就开始往人身上扣盆子了吗?”
沈追冷森森地靠近小金,他本就被五花大绑,沈追提着绳子就将他丢到禁院的水池内,冬日水凉刺骨,小金在池内扑腾了许久,竟自己解开绳子爬了上来。
他还将绳子扔在沈追脚边,挑衅道:“麾使,您绑的太松了。”
沈追利刃出鞘,直击而去,小金却是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杀人了,救命啊!”
禁院只有几个当值的守卫,且他是沈追绑着带回来的,呼喊了半天都没有一个守卫上前。
小金武功不行,逃命却在行,两人在禁院你追我赶了半晌,沈追都未刺到他,他到底年纪还小,瘫坐在房瓦上道:“麾使饶命,让小的歇会儿,求您了!”
沈追一个飞身,将剑抵到他的脖子,道:“你到底是何人?”
小金苦嘁嘁道:“我就是个明不见经传的小偷,但今日这桩案子真不是我做的,我要盗的是另外一家,今日只是来踩点而已。”
沈追眯着眸子,似在考虑他话中几分可信,小金指天发誓道:“沈麾使明鉴,我做的都是劫富济贫之事,而且我今日确实未盗,如有谎话,天打雷劈!”
他瞧着只是天真顽劣的少年,但沈追还是不信,小金丧着脸,不知沈追要如何发落他。
沈追收了利刃,将他提下屋檐,扔到地上,踩着他的胸膛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坐牢,二,替我去偷一样东西。”
小金震惊地看着沈追,磕绊道:“麾......麾使,您是要我知法犯法吗?”
沈追眸中寒光划过,小金识相道:“沈麾使要小的去偷何物?小的先声明,会保守秘密,麾使不能杀人灭口。”
沈追冷笑一声,道:“去兰草街杜府,将杜使君表弟杜忘忧的身份文牒偷走,找个地方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