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罗轻叩杜忘忧房门,门内没有人回她,她心下担忧,推门而进。
杜忘忧正坐在床边,失了魂般双目呆滞。
苏修罗小心翼翼地唤道:“忘忧。”
杜忘忧苍白的面容让苏修罗鼻头泛酸,苏修罗搂着她肩膀道:“我们......我们这几日都不出去了好不好?”
杜忘忧面无表情地点头。
苏修罗难受的如被滚了千刀,她哽声道:“忘忧你别这样,你哭出来,哭出来好不好。”
她晃着杜忘忧,想将她晃醒,让她不要如提线木偶般了无生气:“我求求你忘忧,你不要折磨自己。”
杜忘忧空洞的眼珠转了转,悲凉又无助道:“小苏,我想回江北,我想舅母。”
杜忘忧想大声嚎哭,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苏修罗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别怕忘忧,别怕......”
杜川柏站在门外,明眸满是悲意,面色绷了良久,终是仰天长叹一声。
不管是良缘,还是劫难,该来的总会来。
阴冷潮湿的屋子透着寒气,破旧的窗户被冷风吹的呼呼作响,屋内陈设破旧,墙角蜘蛛结网,榻下老鼠成窝,床上被褥带洞。
燕瑾跟在傅峥身后,咬牙道:“这就是傅相为我找的安身之所?”
傅峥道:“今时不同往日,殿下暂且将就一下。”
将就?他出来可不是为了将就在这鬼地方的!
燕瑾喝道:“傅峥,你救了我,就是为了折辱我吗?”
傅峥嘴角噙着冷笑:“介下之囚,何来折辱之说?”
他们二人身旁跟着的,有几个是燕瑾旧属,正是傅峥将他们找来,去劫的燕瑾。
燕瑾刚获自由,他们不敢让燕瑾和傅峥起冲突,忙做和事佬道:“主子先委屈几日,属下不日就给主子找个舒适的住处。”
燕瑾冷哼:“舒适?你们在问月别馆倒是舒适。”
燕瑾旧属解释道:“主子,那萧景遥喜怒无常,属下暂时无法瞒着他将您带到别馆去。”
燕瑾鄙夷道:“无用之才,倒也难为傅峥,竟一个个找到了你们。”
当初他逼宫失败,被抓起来后,这群下属能躲的躲,能逃的逃,这些年,他们隐藏在各处,就是为了等待机会,将他救出。
他燕瑾,终于从那暗无天日的牢笼出来了!
“你们还算忠心,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这个主子。”燕瑾俊美如玉,但眸色乖戾,语如蛇蝎,他阴侧侧地说话,宛若毒蛇出洞:“傅相为何救我?难道是燕珩皇位坐的不稳,傅相想扶持我上位?”
傅峥懒得瞧他一眼:“本相有话要问殿下。”
“哦~”燕瑾拉长音调:“要问何事?”
傅峥鹰眸微斜,其余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他与燕瑾。
“啊~”燕瑾恍悟道:“九年前,啊不,十年前的事......”
燕瑾身上换了深红色棉衫,如血妖治,他呵了一口白气道:“我被燕珩关了许久,都快忘了,除了他,还有你想知道豫州之事。”
傅峥声音已无忍耐之意:“我再问一遍,如意在何处?”
燕瑾抱胸,好整以暇道:“相公怎还不死心,我不是给了你一个盒子,那盒子里的镯子可是你二人定情之物,我从活人手上怎能取的下来呢?”
傅峥掐着燕瑾的脖子,眼神如刀,如要捏死一只蝼蚁:“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
燕瑾眸底血红,横声道:“杀了我,你什么都别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