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和杜忘忧在一起是个秘密,除了苏修罗,他们谁都未告诉,旁人都觉得他们关系的越来越好,亲密无间。
胡凌隐隐提醒了杜忘忧几句,让她顾忌男女之别,杜忘忧嗯嗯啊啊的应下,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刚在一起,如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什么事都想着对方,杜忘忧跟着胡凌去道观,还专门求了一个平安符给萧慕。
她不会刺绣,只能央求沈慈溪帮她绣个荷包,萧慕爱穿青衣,她特意让沈慈溪在暗青锦布荷包上绣了竹纹。
正缝着,沈慈溪肚子动了一下,接着,又动了一下。
两人都愣了,杜忘忧火急火燎站起,指着她肚子道:“你......你别动,你阿娘绣完你再动!”
沈慈溪圆润了些,一笑就慈祥和蔼,沉浸在为母的喜悦中,笑着给她绣好。
杜忘忧拿到手中,左看右看,自己动手,歪七扭八地绣了一个慕字,欢天喜地地拿到萧慕面前献宝。
杜忘忧晃着荷包道:“我给你求了最好的平安符,找大师开过光的。”
江北的道观,从没有给平安符开光这一说,萧慕知她是胡诌的,好笑地道:“我一个大男人,戴这东西作甚?”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求来的,萧慕居然不领情!
杜忘忧怒道:“你若不戴,我就将它扔掉!”
萧慕赶紧拉住她,连声哄道:“别别别,扔了岂不可惜。”
杜忘忧把荷包递给萧慕,随意地道:“这荷包用来装平安符甚好,本郎君就赏你了。”
萧景遥接过,看了看,笑道:“这上面竹子绣的这般细致,定不是你做的,是不是让慈溪绣的?”
杜忘忧道:“是......是又如何?那慕字可是本郎君一针一针刺的,手都扎出血了!”
萧景遥拉过她手来看:“是吗?快给我看看,我心疼心疼。”
杜忘忧手背在身后,不让他看。
萧慕转着荷包,往袖中随意一收。
这可惹到杜忘忧了,她一赌气,好几日都不理萧慕。
萧慕也知自己错了,但他要面子,他晚上抱着那荷包喜滋滋地睡,白天就在杜忘忧面前晃,就是不戴荷包,杜忘忧一见他就黑脸,画了画也不给他看。
杜忘忧有个习惯,画画要留字,萧慕老是嘲笑杜忘忧字体秀气,杜忘忧惯性使然,她就是会写簪花小楷,她就是爱在画上提“如意若荷”,因为萧慕气她,她字都提错了。
两人好几日不搭腔,杜忘忧就别着,就是要和萧慕硬到底,看谁先服输。
杜忘忧对萧慕爱搭不理,只和其他人闹。同住杜府,又是从小玩到大,难免有时不顾及分寸,那几日,杜忘忧一同苏修罗和旋乐闹,萧慕就面容发紧。杜忘忧挑衅着冲他扬眉,气的他脚底生烟。
到底是萧慕先绷不住,他假借送药的名义,进了雅荷居,敲了敲杜忘忧房门。
里面道:“进来。”
以为又是苏修罗,杜忘忧头也不抬。
她在浴桶里泡的舒舒服服,纱帐又遮着她,她看不清进来的是谁,出了浴桶,她披着松松垮垮的玉白色寝衣,走出隐室。
她衣襟半开,露出米色的并蒂莲肚兜,小脸晶莹剔透,因刚泡浴,双颊潮红,发丝披散,眸子水濯,春情荡漾。
两人对视,彼此都是惊愕,药碗碎在地上,两人俱是惊慌失措,萧慕眸子不知该往哪里看,杜忘忧拢住衣襟,死咬嘴唇。
萧慕旋身,迅疾如风,冲出房间,下一瞬又折回,将门关死,脚步凌乱地离开。
两人之间变的微妙而尴尬,冬日寒风猛烈,他们一个冬天都未说话,一直到除夕。
萧慕喝了酒,守岁的时候,故意往杜忘忧身上歪,装睡,还耍无赖。
杜忘忧对他占便宜的行为很不耐烦,想推开他,碍于亲朋好友都在,勉强忍了。
萧慕趁杜忘忧驮他回房之际,关紧房门,锁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门上,万般委屈道:“我不理你,你也不理我,你已快两月不理我了。”
杜忘忧扒他的手,扒不开,索性踩他脚,看他纹丝不动,杜忘忧责备道:“你做了坏事。”
杜忘忧那副样子,被他看了去,羞得好几日都睡不着觉,他居然还躲着杜忘忧,不是见了杜忘忧就跑,就是不和杜忘忧说话。
她杜忘忧也是有脾气的,你不理我,我才不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