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是个倔脾气,哪怕是知晓了利弊也不会轻易吐口,将杜家好一顿为难,杜家就成日软磨硬泡,耗了半个月,终是将两人的亲事定下了。
唐山寨里的活雁,一只不剩,全被杜忘忧搜罗去,司徒看着空荡荡的一排鸟笼仰天长叹,泪如雨下。
杜川柏和李恪成亲,比燕琪要早,都为男子,除了固定的礼节,少了许多弯绕,杜家不差银子,李家只需要提供个李恪,而李恪伤一好,亲事就办了。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几经商议,杜川柏委曲求全,嫁入了李府。
李恪恍若梦中,直到被杜川柏轻踹了一脚,才愣过神来朝父母行礼。
李恪和杜川柏都着红色婚服,一个白嫩无瑕,一个高雅皎洁,看着般配,但儿子娶了男子,再般配李固也不痛快。
礼成后,李固没个好脸色,冷哼了几声带着李夫人走开,只让府中下人招待宾客。
身为嫁人一方的杜府,除了喜气洋洋,还有胡凌夫妇在暗地偷笑。
胡凌嗑着瓜子,喜上眉梢道:“可算把祸根子推出去了。”
杜延峰笑完有些担心,道:“李首辅会不会为难二郎?”
胡凌不屑一顾道:“为难就为难,他又不吃亏,得了这么一个好贤夫,偷着乐吧他。”
杜延峰倒同意这话,不过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其实,也不必非要他嫁入李家,咱们将小郎君娶来是一样的。”
胡凌笑他目光短浅,极不心疼地道:“咱们儿子都占了人家那么大便宜了,再不嫁过去,哪说得过去?再说了,他自觉有亏欠,甘愿嫁去,刁难了他也得受着。”
另一头李府,李恪和杜川柏一桌挨着一桌敬酒。
节度使杜川柏,望京霸王小郎君,两人的婚事,惊天动地,浓墨重彩,不光文武百官,凡是望京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李恪酒力不支,喝到一半就想逃跑,愣是被魏铎那一众平日厮混的人拖住,在他耳边嘀嘀咕咕。杜川柏独自敬完一圈回头,发现李恪早就趴在那群人桌上睡死了。
晚上,两人就在搭的青庐里歇息。
错过了苏修罗的闹洞房,杜川柏这次杜忘忧说什么都不放过,她连婚宴都未参加,硬拉着燕珩给她出鬼主意。
苏修罗将孩子交给长辈照顾,磨刀霍霍,非要将洞房闹的狼烟四起。
佟彦之和燕珩无奈地看了一眼彼此,摇头叹息。
李恪酒醒,嚷着头疼,杜川柏刚给他倒好水,杜忘忧和苏修罗就悠哉而来,不怀好意,阴险狡诈。
杜忘忧从燕珩手里接过包裹,哗啦啦抖开。狼牙棒,羽毛笔,梳头锥,小细鞭,应有尽有。
李恪嘴角抽搐,这不是来闹洞房的,这是来施虐的!
李恪娇弱地倚着杜川柏,弱不禁风道:“哎呀,我腿疼杜二!”
杜忘忧可不放过他,她示意苏修罗道:“小苏,给他搭个脉。”
此话正合苏修罗胃口,苏修罗作势要去诊脉,李恪吓得直往杜川柏身后躲。
苏修罗笑李恪怂包,阴凉凉地威胁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以为我们不闹旁人就不来闹吗?”
话音落,冲进来了更多的人,是魏铎一众,也是不怀好意,阴险狡诈。
燕珩和佟彦之快速将各自的娇人拉出青庐,给那些人腾地方。
杜忘忧心有不甘,她准备的痒痒挠和狼牙棒还未拿有用武之地,就被迫带回了紫迎殿。
魏铎咧嘴直笑,乐呵呵道:“小恪,我们只轻轻的闹,你可不许翻脸!”
轻轻的闹?李恪恶寒,回想起敬酒时魏铎几人往自己手里塞的东西李恪就害怕,更别提闹了。
杜川柏护犊子道:“他伤刚好,你们要文闹还是武闹?”
魏铎笑的一脸奸诈:“你是探花郎,文闹哪有意思,当然是武闹有趣。”
杜川柏理理衣襟,道:“如何闹?”
李恪着急地给魏铎几人使眼色:“别武闹,文......文闹就成。”
魏铎笑的灿烂:“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兄弟们,上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