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贡达停靠在路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余凤琴。穆鼎秋示意丰悦不要作声,故意延误了几秒,不紧不慢的接了起来,“喂?余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呵呵,打扰穆总休息了。大半夜的,我得再唠叨一句。听落槐说他师父病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严重么?要是病得厉害,就好好休息几天。饭可以推后几天再吃,看病要紧。”说来是庆功宴,一半是为了约见穆鼎秋。担心穆总顾及丰悦的病情,不肯赏光。
“她还好,没有那么严重,叫余总挂念了。明晚我们会准时到场,恭贺令郎的成名之喜。”
“呵呵,落槐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九月底的个人画展,还要仰仗穆总多介绍一些朋友帮忙撑撑场面。”
“好说。自己人,应该的。”
“这次会展能够大获成功,全靠丰师父左右帮衬。我欠她一个大人情,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她才好。谈钱就太生分了,有你这样的坚强后盾,她也不缺这点儿。我一连想了几个晚上,干脆送她个‘欧洲十国豪华游’,以此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穆鼎秋侧目瞟了一眼丰悦,客套的推辞到,“不不不,余总的盛情我替她心领了。不急一时,答谢的事稍后再说。晚宴之后,她可能要去南方静养一段时间,一切等她康复了再说。”
叶落槐坐在老妈身边默默聆听两人的对话,突然想到顾少枫说“宝马7”正忙着置换南方的房产。丰悦真的要南下静养么?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起身告别了老妈,一出门就拨通了丰悦的电话,“我现在过去,已经在路上了。”
“你别来了,我不在家。”如实回答。
“怎么了?自打回来就一直躲着我。我已经解释过了,还在因为那晚的事生气么?”
“我明晚要跟穆总一起到场,得提前联络他一下。”
无语。
当即挂断了电话。
一辆卡车长按着喇叭从眼前驶过,险些撞上,猛打方向盘,慌乱地踩下刹车,轿车径直冲进了路边的绿化带——
一瞬间,想要结束了……
拿起手机,低头翻看着陆莲娜的留言,就像个嘘寒问暖的老朋友,心里像是隐隐期待着什么。
说不清是因为没了耐性,笃定的心思才会动摇;还是因为自己动摇了,才轻易失去了耐性。他对陆莲娜依旧存有一腔渴望,就像她渴望见到她的老情人一样。如她所说,他们只能在一起一阵子,不能在一起一辈子,偶然邂逅,注定要擦肩而过……
拨出了陆莲娜的电话,未等接通,又迅速地挂断了。觉得自己有点不清醒,他到底在干什么?就这样分手了?确定自己不会后悔么?
驶过人影稀疏的长街,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下意识的扫过窗口,屋里的灯亮着。
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他已经戒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落下车窗,靠在椅背上点着了火,微扬着下巴,心里反复演义着接下来的剧情——
他要冲上去看个究竟么?看见那个人在,他就死心了。或者,还是打过去问一下,当真不留缓和的余地了吗?
半包烟抽完,再度拨通了她的电话。他不敢上去,不堪面对三个人的尴尬。亦或许是舍不得,若是当面碰上,就连骗骗自己都不能够了。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喂?你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