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示弱,正要问一问沈兰泽独自在外漂泊这些年,究竟有几个红颜知己,就见顾寒时走进屋来,疑惑道:“方才在门口听你们在说过,都说我什么了?”
沈兰泽一笑,“自然是好话。”
叶雪烛脸上明明还泛着红光,却佯装镇定,问顾寒时,“外头的事都忙完了?”
“还没。”顾寒时说,“我就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某人是否不听话,又跑出去了。”
沈兰泽如实道:“原是想的,被我拦住了。”
被当场揭发言而无信的叶雪烛,心虚又惭愧,连忙给顾寒时倒了杯茶递过去。
顾寒时本也舍不得责怪叶雪烛,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更舍不得说她什么。
顾寒时伸手接过叶雪烛递来的茶,正欲劝她几句保重身体的话,手臂突然猛地一疼,茶碗脱手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汤四溅。
这边,顾寒时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叶雪烛就从软榻上跳起来,一脸焦急的询问顾寒时有没有烫伤。
见只是衣摆被茶水打湿了些,叶雪烛略舒了口气,问顾寒时方才是怎么了。
顾寒时扶着自己发痛发僵的右臂,温声说他无碍。
可无论是从脸色还是神情来看,顾寒时都不像无碍。
叶雪烛正欲追问,一旁的沈兰泽满眼担忧地看着顾寒时问:“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
接着又毫不留情的数落了顾寒时几句,说顾寒时只知叮嘱旁人保重身体,自己却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今旧伤复发,又要遭一番好罪。
叶雪烛听了,一脸困惑的看着二人问:“什么旧伤?”
得此一问,沈兰泽在微微一怔后,连忙看向顾寒时。
瞧顾寒时的脸色,沈兰泽便知自己多话坏事了。
一旁,叶雪烛又问一遍,“快告诉我,是什么旧伤,我怎么都不知道?”
顾寒时回说:“没有什么旧伤,是兰泽记错了。我身体无碍,你不必挂心。”
叶雪烛看看顾寒时,又看看沈兰泽,“你们当我是好骗的傻丫头?我方才听得真切,分明就是有旧伤这回事。”
叶雪烛目光最终落在顾寒时身上,“寒时,你曾受过很严重的伤?你伤在哪里?因何受伤?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坦白告诉我?”
顾寒时这边是打算否认到底的,可一旁的沈兰泽,却由不得他再瞒隐下去,“寒时伤在背上,是当年为保护阿宁,被叶帅砍伤的。”
当年,屠城惨案发生当日,叶雪烛被发狂的父亲一刀刺穿右手,当场疼晕过去,事后她只知寒时和阿宁都得救了,并不知寒时当时曾受伤。
叶雪烛痛心极了,也愧疚极了,她强忍着鼻酸,泪光盈盈的问顾寒时,“为何不早与我说?”
顾寒时抬起手,用拇指轻轻抹去叶雪烛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水,“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愿与你说。
小烛,你只管宽心,我当时伤得不重,如今早已养好了。”
这时,沈兰泽又插嘴道:“你当时伤得不轻,可若精心养着,应该不用两个月便能痊愈,但你却非要拖着你那副伤躯,妄自去追小烛的囚车,令自己伤上加伤,还险些活活冻死在雪地里,如今只是落下一点儿病根,也算你命大。”
听完沈兰泽的话,叶雪烛吃惊极了,她竟不知当年寒时曾追过她的囚车。
而另一边,顾寒时则是一脸茫然,说他不记得自己曾去追过囚车。
“你都不记得了?”沈兰泽问,神情看起来比叶雪烛更加吃惊,“当时,你是带着雪球和狼群一起去追的。
你们应该是与负责押解的官兵交过手。
雪球被官兵用箭射中,万幸没伤到要害,保住了性命。
至于你自己,背上的伤口全部崩裂,失血过多晕倒在雪地里。
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全身冻僵,只剩下一口气儿了。
这些你全都不记得了?”
顾寒时摇头,脸上的茫然之色更浓。
沈兰泽见了,又连忙看向叶雪烛,“寒时和狼群既曾与官兵交过手,应是追上了押解你的囚车。小烛,你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叶雪烛答:“兰泽,我今日才知,寒时曾追过我的囚车。”
沈兰泽看看叶雪烛,又看看顾寒时,神情凝重,万分困惑,“两个人竟然都不记得了,怎么会呢?”喜欢庆余欢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庆余欢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