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路在何方,路在……
路!在!哪?
江诚心中呐喊,表情却平静的很。
“别担心,我们食物充足!大不了晚上回家,明天再来。”
“然后明天我们就能出现在长安?”江玥怒了:“你脑子里都是屎吧?”
“明天……”江诚悻悻道:“明天我们可以再从建邺城出发呀,车队也说他们平时只要一天就能到长安,明天认清路,直接飙车去长安,保证比今天快!”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山上竟走下来一位好心的樵夫。
“大哥,这里!”山下的江诚大喊着挥舞双手。
十几分钟后,背柴的樵夫终于绕了下来。
“敢问这位大哥,长安城怎么走?”江诚抱拳问。
“简单,你沿着这条小路往回走,到了分叉口选西北方那条路就能一直通到长安城南门。”樵夫热情回道。
“多谢大哥!”江诚抱拳谢过,调转车头往回走,不忘向妹妹找回兄长权威:“我就说是刚才开太快,没看清路。”
“呵呵。”
从山中出来,远远便能看见西北方有一片密集的城区,四四方方像一块棋盘,机车沿着大路狂飙,层土飞扬,像只脱困的猛兽。
长安城南门,守门将领大惊失色:“关城门,戒严!”
士兵们严阵以待,城墙上弓箭手张弓搭箭,刚从乱世走出来的唐军,身上有着彪悍的杀气。
冲到近前,江诚才看见这森严一幕,吓得连忙刹车并紧急转向,没骑过几次重型摩托的追风少年毫不意外翻车了……
“疼疼疼!”江诚抱着流血的膝盖大叫。
“江诚,你要死啊!”被老哥护在怀里的江玥只吃了一嘴土,却还是气不过:“迷路也就算了,居然还翻车?你不是说自己是老司机吗?”
这戏剧性的转折倒是让南门外的紧张气氛得到了缓解,城门楼上的门将对身旁的年轻副将说道:“处默,你下去看看!”
“是,将军。”年轻副将身前身后跟着四名亲卫,都是跟随他父亲百战余生的老兵。
在危险尚未确认时,门将不敢开城门,年轻的副将只能乘吊篮下到城外。这是个有风险的任务,但门将以其丰富的经验判断风险可控,换言之这就是个不错的立功机会,至少能让老上司的公子在全军面前露露脸,刷刷声望。
江诚兄妹身上的奇装异服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反倒是旁边的“铁马”让年轻的副将眼前一亮。
刚才就是此物掀起的尘土?看那尘土的规模,声势竟比骑兵冲击还要壮观,而且速度极快!否则也不会让将军误解,仓促下令。
“我乃南门副将程处默,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冲击城门?”
“程处默?”正在喊疼的江诚立马蹦了起来,两眼放光盯着这位壮实的年轻人,“你就是卢国公程咬金的儿子?”
“家父正是卢国公。”程处默上下仔细打量江诚兄妹,穿着虽怪异,气质却很独特。
“太好了,瞌睡一来就看见枕头!”江诚暗喜,眼一转,计上心来:“我们是清河崔氏派来给小姐贺寿的!”
“清河崔氏?”程处默微疑,“可家母生辰早就过了!”
“路远,我们走错路,又遇到了意外。”江诚眼都不眨,谎话连篇,“唉……一言难尽啊!”
程处默年纪虽小,人却不傻,江诚仓促间找到的借口漏洞太多,但是,他的“铁马”真的好有趣啊!
今天的事可大可小,冲击城门者就是被士兵乱箭射死都没处喊冤,好在如今天下才太平没多久,守门将领有着很大的临机专断权,事后也只需报备。
今日这二人的命运可以说完全拿捏在门将手中,这小子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如此好的借口,倒真是难为他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真是清河崔氏的人。毕竟,现在的程夫人是程处默的后妈,他可跟清河崔氏没多少关系,不熟很正常。
程处默分出两个亲卫看守江诚兄妹,自己回城门楼向守将汇报,守将考虑片刻,笑道:“既是夫人族人,想来是一场乌龙,处默,就由你把这二人带回府吧!”
是真是假,老上司自然会处理好。
看到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终于退去,江诚长舒口气,这就是浪过头的代价,对方手里可是真的弓箭,一片箭雨下来,刚有外挂的兄妹俩就得提前报销了。
程处默和亲卫骑着高头大马,江诚兄妹跨着摩托,这队伍走在朱雀大街上,回头率高到爆好不好?
一路上程处默都在偷瞄江诚胯下……的“铁马”!
不见对方有多余的动作,这“铁马”就自己动了起来,两个轮子转的飞快,速度竟然一点不慢,程处默特意挑了段空旷的路策马奔腾,结果这“铁马”大气都不喘一个就跟了上来。
“江……江兄弟,你这‘铁马’不知从何得来?”程处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小样,还震不住你?”江诚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