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圣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失败了无数次,最后终于成功配出了一种解药,用何柱的血做了试验,能清除血内的毒素,但若用在何柱本人身上,姜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何柱倒是对姜圣很有信心,坦然道:“如果连你也做不到,那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做到了,我信你。”
说完,仰头把碗里的药都喝了下去。
药效没有那么快,要配合内力的运转而吸收,何柱当即就回了房,打坐逼毒。姜圣三人等在门外,等到太阳渐渐西斜,等得林子涵都有些紧张了。
林子涵看了眼姜圣,姜圣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眼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
姜圣喃喃自语:“我的方子没有问题,只要他能熬过药效,就一定能解毒,一定能……”
正在这时,门开了。
何柱从门内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不再是之前的那般苍白,他哈哈一笑,捶了一下姜圣的肩膀:“老家伙,有你的,我这条老命,被你给救回来了。”
姜圣长出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见他两眼一闭,直直地倒了下去。
“师父。”林子涵大惊失色,刚想去扶,纪泽天已经冲了上来,稳稳地接住了姜圣。
何柱紧张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没用力啊。”
纪泽天看了眼林子涵:“师妹,你来。”
林子涵点点头,为姜圣把脉。
她这些天已经跟姜圣学了不少,基本的把脉已经是没有问题。
林子涵仔细探查了姜圣的脉象,发现只是劳累过度,才松了口气。
见其他两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林子涵连忙说出自己的判断:“师父是累着了,没有大碍。”
何柱大呼“老天有眼”,他擦了把冷汗道:“这次可把你师父给累惨了,我那还有不少上好的药材,林姑娘你看看需要什么,尽管去拿,给你师父好好地补补身体。”
林子涵立即点头答应。
姜圣很快就醒了过来,林子涵为姜圣拟了个补气血的方子,给姜圣过目,姜圣摆摆手道:“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医者若是连自己都没有信心,又怎么能让你的病人放心呢?”
林子涵郑重地点头:“弟子受教了。”
待姜圣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三人拜别了何柱,准备回姜圣所住的“绝医岛”。
“绝医岛”是姜圣的师父,甚至是师祖的师父住过的地方,几代人在岛上生活、学医,看似远离江湖的风波,但身在此中,又怎能全身而退?
离“绝医岛”最近的村子与岛上的关系极为亲近,姜圣他们路过的时候,有村民热情地和姜圣打招呼,还主动给他们送米送菜。
据姜圣说,他只要得闲,每月都会出岛一两次,到村里免费给村民们看病,村民朴实,但凡岛上的人出来采买,村民总会送些东西。他们远离江湖,根本不知道姜圣在江湖上的地位,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待人和善,是个为人极好的老者。
渡口有船停着,有船夫候着,船夫也是岛上的人,世世代代为“绝医岛”效力。
姜圣给林子涵介绍了岛上的情况,岛上有厨娘,有绣娘,有药童,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让林子涵不必拘束。
等上了岛,林子涵就被岛上密密麻麻的树木和夹杂在其中的怪石惊到了。
“这是……”
“岛上的人大多不会武,从我师祖的师父那辈开始,他就开始自己研究奇门阵法,来保护岛上人的安全。这护岛阵法已经流传了好几代,哪怕是绝顶高手,如果不懂其中的关窍,也会迷失其中。”姜圣解释道,“你跟着我走,这阵法每月一变,从你师兄学成奇门阵法开始,就由他来负责了,每次变化之后,让你师兄告诉你其中的规律,你记住就行了。”
林子涵敬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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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涵这便在“绝医岛”上住了下来,岛上的人都很热情,林子涵能感受到他们的真诚,而不因为她是姜圣的徒弟而对她恭谨疏离。
林子涵继续跟着姜圣学习医术,说起来,姜圣的毒术也很不错,但他学来是为了救人,而不是害人。
姜圣没有丝毫保留,倾囊而授。甚至为了锻炼林子涵,姜圣增加了每月出岛的次数,带着林子涵去附近的村子行医。有他背书,村民们对林子涵也信任很多,等过了一段时间,林子涵便能独自背着药囊出岛了。
姜圣见林子涵对奇门阵法也感兴趣,就让纪泽天教她。用他的话来说,纪泽天虽然是他带入门的,但他自己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纪泽天似乎天生就适合学这个,后来都是纪泽天自己翻阅岛上的藏书,自学成才的,他这“师父”,当之有愧啊。
纪泽天听了,照例在旁边翻白眼。
但让林子涵无奈的是,她明明学得很认真,纪泽天教的东西她也大部分都听懂了,但她就是学不会。理论知识她都懂,但一碰到纪泽天让她试着摆阵或者解阵,她就只能束手无策了。
姜圣知道了,哈哈大笑:“你们师兄妹真是绝配,行了小涵,你还是回来跟师父学医吧,以后你和你师兄一起闯荡江湖,一个懂医,一个懂奇门阵法,再好不过了。”
纪泽天也忍不住笑。
林子涵只能放弃了。
在岛上,最让林子涵惊喜的是她终于有了可以练剑的对手。
纪泽天的武功比她高,作为对手再好不过。他的家传剑术也极为精妙,一招一式,都有如雷霆般,让人极难躲避。与他对练,林子涵感觉自己的剑招经过了锤炼,更为精准迅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