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呢?”林子涵淡淡地问道。
“子涵,我是真心想帮你,我知道我早已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孽,我苟活于世,一来是想照看你,二来我是想赎罪,希望能帮助你。”
俞淼哽咽道:“你爹是个好人,在青城的那几个月,是我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日子,其实到了后来,我已经……爱上他了。我偷偷潜回河牧族的领地,想去师父那儿偷解药,却不慎被她发现。”
“师父毁了解药,我……学艺不精,无法配制出解药,我求师父,也没有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爹他……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这件事以后,我和师父彻底离了心,若不是我出身于贵族世家,我早就没命了。所以师父后来才会收了朱巧巧为徒,也让她继承了衣钵。师父死后,我很少与朱巧巧见面,当我得知她要襄助河牧族王搅乱周景武林的时候,我才主动找上她,说要帮她,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我要替你爹,守护这个武林,守护他曾经生活过的土地。”
林子涵仔细观察俞淼的表情,她的感情真挚,确实发自肺腑,林子涵其实已经信了她的话。
俞淼见林子涵面无表情,不由着急道:“子涵,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你要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现在的你真的不是河牧族王的对手,你还是早些离开花城,这里一定是河牧族王的下一个目标。”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花城,我一定要守住,”林子涵道,“还有我爹没有做完的事,我也要替他完成。”
俞淼苦笑着摇摇头:“罢了,你和他一样,一样的倔。”
林子涵看向纪泽天,纪泽天会意道:“邹堡主,明日我和师妹准备去青城探一探。”
邹鹤阳大喜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如今的邹鹤阳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没有信心,他旧伤刚愈,连轻功都未能恢复至全盛状态,要他一人去救邹旭泷和邹清雅兄妹俩,确实困难。赵承铭虽会与他一起对敌,但要他冒险去救人,怕也不容易。
如果有林子涵和纪泽天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林子涵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而纪泽天,邹鹤阳现在也摸不清他的底。
纪泽天道:“邹堡主的子女毕竟是在花城地界上出的事,我责无旁贷。只是有一事,要麻烦邹堡主和……赵盟主了。”
“请讲。”
“河牧族王既然已知两位人在花城,他必会有新的动作,依我之见,接下来几天,他很有可能会对花城动手。我和师妹不知道要去多久,若我们来不及回来,还要劳烦两位镇守花城。”
邹鹤阳拱手道:“纪阁主放心,花城的重要性我们很明白,若花城失守,接下来北方就不好守了,我和赵盟主一定会拼尽全力。”
赵承铭也点头应是。
俞淼无法劝服林子涵,只能暗自思考,该如何帮助林子涵,才能助她顺利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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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纪泽天与林子涵换上了纪宇寻来的河牧族民日常爱穿的布衣,一早便出了花城,往青城的方向骑马而去。
他们没有直接冲进城门,弃了马之后飞跃至树冠,藏身于隐隐绰绰的树林之间。
远远望去,城门紧闭,城墙上有河牧族的兵士在来回巡视,纪泽天和林子涵因功力大增,还能捕捉到城墙上两个河牧族兵士肆意的笑声。
“昨晚的小娘子真是不错……这周景国的女子,就是该用来享用的嘛,不然可真是浪费了……”
“嘿嘿,听说伺候王的那个……更是极品……皮肤像雪一样白,腰肢纤细得好像一捏就会断,性子又倔得不得了,在床上玩起来可带劲了。”
“要是我们也能尝一尝味道就更好了。”
林子涵目光一冷,手已经握在了剑上。
剑光一闪,满嘴秽语的两个男人的胸口已被贯穿,鲜血猛然喷了出来。
“什么人?”城墙上顿时骚动了起来,城门大开,已有河牧族的兵士鱼贯而出,四处搜寻起来。
林子涵和纪泽天已运转内力,借助轻功一跃,如一阵风一般从城墙上一跃而过。
林子涵在刚来花城的那日便又得了突破,林家剑法已到了第九层,大概是因为纪泽天对她和盘托出了隐藏的身份,令她的心境大为不同,才在短短的时间内接连提升。
她的轻功也早已登峰造极,以守卫城墙的普通小兵的功力,只能捕捉到一丝白影而已,待以为眼花重新去看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
更不用说功力比林子涵更胜一筹的纪泽天了。
两人绕过城门的守卫,直接入了城。
城内满目疮痍,原主在青城内生活了十多年,这个小城在原主的记忆里虽然时有边境不稳,偶有河牧族民进犯,但从未如现在这般空寂、凄冷。
街市不再热闹,没有叫卖声,也没有来来往往的城民,青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