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摇着扇子,等的极不耐烦。
“小公子。”
陶凤栖亲自迎出来,他对宁瑜行礼,宁瑜上下打量他,不耐烦道:“本公子叫个人,怎么这么怠慢?”
陶凤栖赶紧道歉:“让公子久等了,实在是因为我们新来的这位,公子近日太过劳累,起身慢了,让公子久等了。”
太过劳累?
殷钰接客了?宁瑜眼睛一亮,太好了!
陶凤栖领着宁瑜往楼上去,笑得花团锦簇:“小公子如此年少,便有这等精力到我们玉阳馆来,真是人中龙凤,虎狼之才啊。”
宁瑜只管听着,并不搭话,免得说多错多。
宁瑜瞧着越走越远,越走越静,心里警觉,“怎么这么远?这么静?”
陶凤栖笑着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新来的这位公子,生得是绝代风华,在我们这里的待遇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他住的是独院。”
这倒是,宁瑜在心里冷笑,殷钰这畜生,天生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要不当年怎么会迷惑到她。
到了,陶凤栖站在门口,对宁瑜微笑:“我们公子就在屋里,小公子请吧,我便不进去了。”
宁瑜推门进屋。
“……”
殷钰一身轻薄的月白色衣衫,他坐在塌上,偏着头细细地打量宁瑜,抿嘴一笑:“坐。”
宁瑜走过去,她挥手猛砍殷钰的后颈,麻利的将他敲昏了!
这次,她得换个地方卖,听说西街有个暗巷,里面有个阳玉楼,价钱更高,出手更方便!
宁瑜扯了纱帐快速将殷钰的手脚绑了,她打开窗户,窗外就是湖,她吹了声口哨,没多一会儿,一条小船便荡过来。
“小公子,这从玉阳馆带人,可是要丢脑袋的。”
受雇的船家胆小心惊,乔良给他一绽二十两的银子,船家立刻挽袖子过来搬人,摇着船,摇摇荡荡的走了。
西街暗巷。
这里龙蛇混杂,一般都是下等人才来这里消遣,这里什么客人都接待,下至扛包的,上至达官贵人。
这世上的奇事千千万万,总有穿着华服官袍的喜欢这卑贱粗鄙之地。
宁瑜将殷钰丢在地上,殷钰还在昏迷当中,阳玉楼的龟公是个扯着丝帕捏着嗓子的五大三粗的汉子。
龟公围着殷钰打转,盯着他的脸,眼里放光,嘴里道:“模样么,倒是顶标致的,就是不知道。”
龟公蹲下来扯开殷钰胸口的衣衫,满意地点头:“这皮肉么,也是光滑紧致的,倒是个好苗子。”
“看好了吗?开个价吧。”
“……这模样倒是好的,只是瞧着似乎是个麻烦祸,这样吧,三百两。”
宁瑜蹲下来,提起殷钰便要离开,龟公急忙拦着,这么好的货色他可舍不得丢了,他陪着笑脸道:“瞧着小公子年纪轻轻,原来是个老手,这样吧,你开个价。”
“一千两,不还价。”
宁瑜架着殷钰,龟公肥胖的脸抖了一下,一千两!倒是值,只是难得要出血肉痛,宁瑜腾出手托着殷钰的下巴,又拍了下他的胸膛,冷笑道:“你不要与我耍心眼,瞧瞧这脸,这身量,这气质,要你一千两我都是在送你。”
龟公左右倒话,就是嫌贵了,想要再杀下几百两。
宁瑜也是在边关经常混的,晓得这生意人的门道,她绝不还价,扛着殷钰三番五次要走,说要把人卖到玉阳馆。
“罢了,一千两便一千两!”
龟公一咬人,回去拿了银票,又拿了卖身契捏着殷钰的手按了指模子。
……
“公子,您醒了。”
陶凤栖站在床头,挤出一个笑。
殷钰动了一下头,他后脖颈疼的厉害,他眼神一沉:“她呢?我怎么了?”
陶凤栖干笑:“公子,您又被卖了。”
殷钰一抬眼,他坐起身,脸沉的发青。
陶凤栖急忙倒了茶奉上,硬着头皮讲:“昨晚,那姑娘将您打晕带走,划船离开玉阳馆,去了西街暗巷把您卖到了阳玉楼,这回卖了一千两。”
见殷钰脸色寒的骇人,陶凤栖急忙说:“不过公子不必担忧,我们的人一路跟着,那姑娘一走我们便进去救人了,您分毫未伤。”
殷钰翻身下床,坐在床边,接过茶呡了一口,淡淡地说:“待我离开此地,派人清了那暗巷,一个不留。”
陶凤栖知道他动了大怒,心一颤,立刻应声:“是。”
殷钰把杯子塞到他手上,起身,冷冷说道:“另外,派人护好这个女孩,不要让她有任何损伤。”
陶凤栖不敢问,只应声说是。
殷钰起身穿衣服,忽然回头问:“你派人盯着她了,她卖过几个人?”
“……只有您一个。”
“她很缺钱?可是有什么变故?”
陶凤栖头垂的更低:“……倒是没见什么变故,她拿了一千两,替春意楼新进的一个女子赎了身,而且未要报答,倒像是个有情义的女子。”
“那她是厌恶男子。”